他一时之间竞然有些无措,慌乱地把杯子塞在桌上。
“楚年,对不起,我后悔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走,你说的对,我让你过得不好了,我不应该以愧疚为借口逃离,而是应该弥补你。”赵宥慈矮他一个头,他的喉结刚好在她头顶上方,屋里就这盏灯亮着,白花花的照在他们头顶。
陈楚年喉结动了动,半响,双手回抱住她。他把下巴抵在她脑门上,一遍一遍抚摸她的后脑勺,仿佛是什么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
“你知道,为什么五年前我会放你走吗?”赵宥慈抬起头,试探回答:“因为…你那个时候出车祸了?”不是的,如果他真的不想让她走,别说他出车祸,就算他变成鬼,也会纠缠着她的。
“因为我知道,你陪我来京市,你过得一点也不开心,你真的想走,我不应该这么自私,而且我总觉得.…”
“我总觉得,你会回来的,我想让你心甘情愿的回来。”赵宥慈心跳漏了一拍,所以这就是他飞了她的城市那么多次,却从来没有露面的原因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心甘情愿的回来呢。”
陈楚年放在她腰间的手猛然收紧:
“因为我知道,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乖乖,只要你要,我的命都可以给你。”赵宥慈轻轻笑了,虽然她觉得这话有点幼稚,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是她知道,陈楚年是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他忽然掐紧她的腰,把她提起来,放在桌上,双手抬起她的脸颊,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以前说服自己,爱是成全,是放手,可我后悔了。你既然已经回来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你反悔已经来不及了。”他眯了眯眼,声音带上了戾气:
“就算你的心不在我这了,我也不会放人的。”“我就是要和你纠缠一辈子。”
赵宥慈弯起眼睛,牵着他的手:“楚年,我不会变心心的。我只是胆小,但我从始至终,我都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她拉着他回到卧室,他的卧室永远一个格局,很窄,床的两边都被墙堵住,很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赵宥慈先上了床,又拍了拍一边的空位:“不是胃疼吗?我给你揉揉。”他有些受宠若惊的看她一眼,反而别扭起来,他慢吞吞地脱了鞋,钻进她怀里,赵宥慈摸摸他的脸,问:
“你要哪种模式呀?”
两人对视一眼,都想起来以前的事。
他从小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光不爱吃东西,许安娜也劝不动,有时一天一顿,有时一顿也不吃,有时半夜不睡,饿了又吃,久而久之,折腾出了很严重的肠胃炎。
他又偏偏娇气的不行,总是扯着赵宥慈的手,泪汪汪地撒娇:“乖乖,好疼啊,给我揉揉好不好?”
赵宥慈又偏偏见不得他难受的样子,经常照顾他,他们开玩笑,还研究了好几种不同的模式,他仗着她宠她,一会说轻了,一会又重了。等到把赵宥慈这样好脾气的人惹生气了不管他了,又一幅受了欺负的样子,嘴巴一撅,皱着眉:
“哎呀,我就是开玩笑嘛,这么快就厌烦我了,我就知道。”陈楚年却眼睛又红了,垂下眼,掩盖住情绪,迅速说一句:“都行。”赵宥慈把手搭上去,触及之处,一片冷硬,甚至还能摸到浅浅的伤疤,是他以前在胸上做手术一直开口到这里的。
她才刚刚用力,他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吸着一口气,喉中溢出很轻很轻的呻吟。整个人猛地蜷缩起来,忍不住伸手用劲地摁了一下。赵宥慈连忙抓住他的手,摸了摸,安抚地拍拍。“很晚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工作吗,睡会吧。”陈楚年摇了摇头,只是看着她。
赵宥慈躺在他旁边,他侧对着她,身体微微蜷缩,半个头靠在她身上,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他一直紧绷着的背微微放松了,眼皮也开始打架,整个人还是用背对着外面,却把最柔软的一面留给了她。他的脸本就很精致,平时看习惯了,倒也没有多注意,现下,见他真的是折腾吧了一天,又累又疼地睡着了。世界很安静,他的头压在她身上越来越沉,呼吸声也逐渐平缓,赵宥慈才静下心来好好地看着他。白皮肤,长睫毛,殷红的唇瓣,就像一个小姑娘似的,怪不得这么爱哭呢。她去卫生间里洗了毛巾,帮他擦了擦了脸蛋和身体,平时睡眠很轻很差的他,在她身边却睡得格外安心,像个小宝贝,怎么折腾都不醒,又给他盖好被子,在他身边躺下,他仿佛有知觉似的,又向她这边挪了挪。大
第二天,他们短暂的相聚后又分别,他留在京市工作,她也得回H市忙她的工作。
他和她商量,要不就搬去他那边住吧,赵宥慈起初反对,毕竞离她上班的地方有些不方便。可他反反复复强调,她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的。还说他马上就要回去了,等他回去了,他一定每天车接车送,不想他失望,赵宥慈也经不住他磨,只能点头答应。
不仅如此,某人还一脸醋意地要求她把薄祁言的钱还了,他才不要她用别的男人的钱还他。
赵宥慈笑了,反问:“那我欠你的怎么办?”他笑着把她拉到怀里,警告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你再说要还我,我就要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