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叶弥伽那边不再让人悬心,森鸥外得以专心致志地投进port mafia纷杂的事务里。
虽然棘手事很多,一团乱麻似地理不清楚,可他大抵是习惯处理这些了,虽然忙碌辛苦,倒也从容不迫。
夏末秋初的时节,最炎热的时段已经过去,今天却反常的闷热。
空调在头顶呼呼刮着冷风,也难消心头躁意。
忙碌间时光匆匆,等需要处理的事务告一段落,森鸥外一看时间,都已经过了零点。
他双手背在脑后活动了下颈椎,起身收拾东西预备回诊所休息,出了总部大楼才发现外面更是闷热得厉害,抬头看,厚重的阴云乌压压的,难窥星月之光。
“好像是台风过境。”
急风拂起衣摆发梢,他喃喃自语,“是要下暴雨了。”
说来就来了。
云层间绽开一道闪电,翩若游龙般乍现既逝,再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豆大的雨点噼啪作响着砸到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是雷暴雨。
站在总部楼下,森鸥外转身回望身后这座插入云霄的黑色楼宇,目光偏向了北面那座。
打开手机看信息,爱子最近发来的消息是下午,说若叶弥伽一切如常。
雨下得大了,阻住去路,森鸥外索性往回走,边回办公室边给爱子发信息。
“大小姐还好吧?”
等了几分钟也没有回复,大概是睡了。
森鸥外站在廊道边的玻璃墙边看着外面的大雨,想了想拿上伞去了北边大楼。
若叶弥伽的居室就在空中花园下面,值班的医生和下属看到他来也见怪不怪,只说她一切都好,今天没到十点就睡下了。
森鸥外闻言点头,转身向外走去,不知为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快到电梯,又是一声雷响,因是高楼层的缘故,简直炸在耳边一样。
他皱了皱眉,想起空中花园内角有个专用电梯,可以直通若叶弥伽的居室,进到电梯里没有下去,反而按了顶层。
电梯停靠和开启的声响淹没在嘈杂的雨声里,偌大的空中花园,只有隐绰几个荧光灯映着脚下细窄曲折的小道。
花木无声,盘错的枝影覆盖,倒映出几分幽冥景象。
森鸥外往花园里走了几步,心中升起些荒谬。
若叶弥伽不会在这里的,port mafia大小姐的起居室,一切都是最高规格,隔音当然也做得极好。
就算她被雷声惊忧,爱子也再谨慎不过,一定会妥贴照料,不会任她大半夜的一个人上来这里。
不过,来都来了。
他继续向里走去。
暗淡的荧光下,可视度不过几米,天空中却亮起一道霹雳。
虽只是一刹那,可那道强光也让森鸥外看到墙边的藤椅上坐着人。
纤细荏弱的少女身姿,手心朝上搭在扶手上,头靠着椅背,仰头望着天空。
线条优美的脖颈弯出天鹅般凄婉曲折的弧度,轮廓精致的侧脸雪一样苍白。
森鸥外抢步上前。“大小姐,你还好吗?”
若叶弥伽不应他。
雷声轰轰炸响在耳边,要把所有情绪念头都淹没一样。
森鸥外走到近旁打量她,见她虽然木愣愣的满脸漠然,眼睫却微微颤动,眼神也清明,至多有些惊悸恍然,这才放下心来。
他轻声唤道:“大小姐,有哪里不舒服吗?”
若叶弥伽一动不动,转动着眼珠把目光定格到他脸上,用做梦般恍惚的语气说:“我今天睡着之前总觉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睡得不安稳,后来外面打雷了,我一下子醒过来,倒觉得只听得到雷声,再也听不见心跳了。”
森鸥外握住她的手想安抚她,只觉得触手一片冰凉。
她继续说:“听到心跳总觉得心慌,听不到了应该是件好事才对,这里离天空更近,雷声听得更清楚些,我就过来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声声听下来,我渐渐觉得心脏不再跳了,好像我已经死了一样。”
森鸥外听的直皱眉头,拍了拍她的手,搓揉几下,觉得站在旁边不顺手,扯过椅子坐到她旁边。
见若叶弥伽只穿着睡裙,衣着单薄。又站起来把外套脱下披到她身上。
一番忙碌过后,森鸥外确定若叶弥伽并无大碍,这才温声道:“我是工作到现在觉得头痛,就想来这里坐坐。你在这里也正好,我们说说话吧。”
若叶弥伽看着他缓缓说:“我倒觉得森医生是不放心我才过来的。”
森鸥外干笑两声,竟无话可说。
他当然是为若叶弥伽而来,本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可他偏想遮掩——好像自己也从心底认定,他对若叶弥伽用心太过,已经超出了应有的界限。
想到这里,他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