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诊所,森鸥外打开手机回了个电话,脸上露出苦恼。
“有些急事非得过去处理一下,不能送大小姐回去了。你先在这里等等,我让爱丽丝陪你。”
若叶弥伽点点头,看着森鸥外捋了把头发就十万火急地走了。
他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医生,总在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这里说是诊所,更像是他的私人办公室,可也没接诊过什么病人。
爱丽丝坐不住,见若叶弥伽坐在椅上休息,一副懒得动弹的模样,就拿了些纸坐在地上画起画来。
若叶弥伽不想拘着她,“你去玩吧,我在这里等手下接就好。”
爱丽丝:“那可不行,林太郎让我守着你,这是命令。”
若叶弥伽于是看着 她用水彩笔把白纸涂得七彩斑斓,一直没看出她在画什么。
她想起这里还住着另一个孩子,“太宰呢?”
爱丽丝头也不抬,“谁知道,别提那个晦气家伙。”
她专心画自己的画,嘴里还哼着小调自得其乐,面前的画纸却突然被一只手按住。
爱丽丝心中大叫不妙,顺着那只手向上望去,果然看到太宰治那张微微笑着,怎么看都不怀好意的脸。
“你,你不要碰我,我要保护大小姐!”
爱丽丝指着他叫起来。
“好,我不碰你。”
太宰治从善如流,拿起那张画纸打量,还后退了一步。
“你在画什么?”
“你眼瞎啊?”
爱丽丝简直对他过敏,“我当然是在画风景了!”
若叶弥伽瞄了眼,确认爱丽丝在绘画上实在没什么天分。
太宰治却说:“唔,挺不错的。”
他神态平常,顶多是话语的尾音有些拔高。
可爱丽丝如同一只被踩中尾巴的小猫般炸起来了,跳起来就去夺那张画纸。
“我还没画好呢,还给我!”
可她的手刚碰上画纸,表情就凝滞起来,再接着整个人都化做光点消散了。
太宰治放开手,那张纸飘飘扬扬着落到地上,他转头对若叶弥伽说:“真是不长记性,森医生就喜欢这种傻子。”
若叶弥伽皱了皱眉头,分不清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一时间不好说些什么。
太宰治:“她再出现也只能出现在森医生身边,趁这个机会,我们聊聊天吧?”
原来是有心的。
若叶弥伽点点头,“你想说什么?”
太宰治扯了张椅子坐到她旁边,托着下巴笑眯眯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你之前说自己是森医生的病人,可我看他待你并不像医生,真是殷勤过头。”
若叶弥伽:“或许森医生是个比你想像中尽职的医生。”
太宰治盯着她不说话,直到她疑惑地回望他,才慢吞吞地说:“你是不是觉得他既温柔又有耐心,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不等她回答,他又说:“只是表象而已,那个男人骨子里再凉薄不过,做什么都有他的目的,并且非达到目的不可。”
若叶弥伽感到疑惑,“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不知道?”
太宰治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若叶弥伽看着他,思索过后了然地点头:“听说正常家庭里出生的孩子,都在爱和道德的教化中成长。嗯,就算没有那种东西,他们也会装得好像有一样。”
太宰治脸色阴沉,若叶弥伽无奈道:“你这孩子真是太敏感了,我没有想冒犯你的意思。”
她姑且解释了一下,“在我看来,做事都有目的,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是mafia必备的品格。嗯,说不定也是人类应该具备的?”
“可是我们习惯用太多东西模糊它,粉饰它,把很多事情弄得云里雾里,复杂无比,太宰你不这么觉得吗?”
“我只是看不惯而已。”
就像承认了一样,太宰治极快地嘟囔了一句,然后说:“欸,你这种说法,不就像是完全不介意被利用一样,真的假的?”
若叶弥伽缓缓道:“我介意不来,自我被生下来,所处的位置和处境,所有接近我的人都别有他图。”
“加入mafia本来就很危险,当然,这也是件高回报的事。走到我身边是危险中的危险……我不用想那么多,尽管挑选合心意的人亲近就好。”
“我有一个叫红叶的朋友,她可爱机敏。来我身边的时候比桌子高不了多少。就已经发誓会豁出性命保护我了。现在回想起来,她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安全也更有尊严的成长环境。我很喜欢她。”
“不过陪我更久的是另一个女孩,比我大三岁,温柔妥贴,总是守在我的房间里,我不说话她都知道我需要什么,每次我夜里惊醒她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她很害怕我,怕我哪天死了她要陪葬没准还要牵连她的家人,可她爸爸欠了很多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