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抱着
越清音鼻尖骤然酸楚。
下一刻,她用力扑进了他的怀里,两条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呜……”
慕相玄一手还抱着花束,猝不及防被她扑得倒退两步才稳住身形。他懵然低下头:“清音?”
越清音哽咽着点头:“喜欢,我很喜欢……”少女的怀抱再用力也是馨暖柔软的。
他晕乎乎地伸手回抱住她,彷若接住一朵雪白蓬松的云,既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腔里,又担心太使劲会勒得她不适消散。实实在在的欢喜撞满胸怀,他觉得自己好像醉了,整个人都在轻飘飘地胡思乱想。
他本来没想要这么多,只是想要她对他笑一下。清甜的橙花香气交缠在她的发间,慕相玄搂着她,悄悄低头贴了贴她的发髻。
少年难免又有些小得意:他猜得真准,她喜欢金色。那往后他可以买金饰,她的栗发配金饰最好看了,像小仙子一样……几日疏离下来,他也攒了满腔话语,想一一对她诉说。可还未开口,怀里的少女又小声控诉。
“相玄,你都把我蹭湿了……
慕相玄一愣。
他反应过来立即大窘,将她松开,差点指天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偷亲了下她的头发,仅此而已!别的东西是有些控制不住,可也是情难自禁无心之失,总不能剁了吧……
他在窘迫间很快发现二人理解的差异。
越清音扯着沾上水汽的衣裙,满脸无辜地看着他。慕相玄才明白过来,忙收回花束。
“这花常年生在河边,我摘的时候不小心打湿了衣裳。”他又退后一步:“你得离我远些,小心沾湿了裙子会着凉。”越清音挑挑眉,反倒伸出脚尖,向他靠近两步。对上少年紧张无措的神情,她狡黠道:
“不如,随我去换身衣裳吧?”
大
一队简装便服的低调人马,趁着夜色在原野中踏草而行。居中有辆两骑马车。
小鹅坐在车厢外的木板上打瞌睡,乌维言手里握着缰绳,眼神却朝远处放空,木木然地絮叨着。
“前儿还说再也不想与相玄说话了,今儿就将人直接带上马车……他扭头问身边的少女:“义父知道你一声不吭就拐走他的副将吗?”“当然不知道。”
越清音解开随意束发的布条,散下的青丝发尾坠至腰际,拿了把清润木梳,悠哉游哉地开始梳理。
乌维言瞧她那无忧无虑的样子,气得直喊皇帝不急太监急。他甩了道手里的缰绳,问道:“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吗,到时候怎么跟义父交代?″
“二哥别怕。”
“届时爹爹雷霆之怒,皆由我一人承担!”越清音膝上放着相玄送她的小木盒,她一边拨动挑选着发带,一边对乌维言说道:
“你放心吧,我极讲兄妹义气,绝不会假装自己无辜受害,然后将这口黑锅扣在你的背上!”
“我会独自揽下罪责,绝不会对着爹爹哭诉,污蔑是你将我强行掳去安源州、相玄心急来救我、一切都是二哥你的错处!”乌维言”
半响,他咬住后槽牙:“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憋不住事的坏毛病?”清音还不知道把老底都透出去了,兴致勃勃地挑出条雪青发带,想重新编起发辫。
可草原夜间凉快,呼来的晚风将她的发丝拂起,飞扬缠绕,很快就打出几个烦人的发结。
平日里她极为爱惜这头青丝,养得如缎子般柔顺。但眼下她越是着急想要梳理,长发就越是毛燥地缠在一处,发结缠得硬实,再也理不开了。“啪”地一声。
越清音终于生起闷气,将梳子拍到身边。
“这头乱毛,活像个小疯子。”
乌维言也看得吡牙咧嘴:"梳子拿来,我给你梳通它。”越清音平常最乐意有人接手苦差事,可今日瞥了眼身后,却闷声拒绝了。“不行,待会要被相玄看到了。”
他一向很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头发。
乌维言也想起他那发小的怪病。
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那人就见不得外人接近触碰清音,有时候清音与别的士兵说说话,他就站到清音身边,姿态懒散地抱着长剑,眼神却像只护食的小狗。
乌维言是医官,最擅长体贴病人,遂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越清音索性敲敲车厢的门:“相玄,你换好衣服了么?”里头传出声:“换好了。”
越清音欢呼一声,抓起梳子就钻入车厢。
“帮我梳头发!”
慕相玄刚换了身松爽的白衣,扯起微敞的领口,回头就见到进来的少女,青丝泻落下来,小脸白净得似瓷器。
他忍不住笑了:“前几日还像只嚣张的小刺猬,今日看着倒是可怜。”一进车厢,越清音就闻见蜜炬烬的幽香,登时又忘了来意,抛下梳子蹲至花束的旁边,轻柔地抚过花瓣。
每一朵花儿都是金黄灿烂的,还沾着新鲜水露,在她指尖下清灵灵地晃。慕相玄坐到她身边,注意到她的动作,轻声道:“喜欢是不是?待它们枯了,我再给你摘一束新的。”
越清音一惊,忙收回手去拉他:“不要了!”她瞄了眼他换下的衣裳,嘀咕道:“要下河去摸,很辛苦的…慕相玄侧头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