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呢?又瞧见哪个前女友了?”
邹凯才暧昧地接了个吻,勾唇笑着:“整个北京遍地都是我前女友啊?”女孩捶了他一下,哼着上车。
任舒在北京呆了不到三个小时,买的最近一班回程机票是凌晨的,只能买到这张机票了。
很巧,是那时她来找苗佩玉但却没成那一班。在机场坐了十个小时,登机时任舒想,她再也不要来北京了。申城仍旧是潮湿阴冷的。
任舒回家后把微信里那些招租老板尽数删掉。又蹲坐在地毯上发呆,想转移一下视线,打开电脑处理工作。之前微信有保存过一个乔和风发来的有关甜品店品牌化的书籍,她不记得叫什么名字,翻开微信收藏夹往下滑,手指过速滑到头也没看到,倒是看到几条不小心保存的语音条。
有几条是大学的,那时大学同学还在群里聊八卦聊梦想,聊吃饭的烦恼。任舒点开听,语气里的青涩跟夸张仿佛让她一瞬间又回到她的二十岁。她一个个点开听,有老同学的,有导师的,都是不小心点回复时点到了收藏,但也懒得取消。
一直到点开了一条来自S的语音条。
任舒顿住,点击,听到他说:“下周吧,抱歉,有些忙。”清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播放。
任舒听完,发呆了两秒,又点开了第二遍认真辨认,透过电子过滤,还是清晰听到说了什么。
任舒换了新手机后微信聊天记录也有保存,定位到聊天,看到上一条是她在问:“你什么时候离开申城?”
任舒此时忽然绷不住就哭了。
她一瞬间仿佛从什么中跳脱出来,从这条语音中听出了他的冷漠跟敷衍,听出了他的冷清跟消遣。
听出了这段关系一开始的本质。
她甚至想起了那条和田玉丢了后库凌送过来的那条项链。至今都保存完好地放在杂物间柜子里。
那时,她明明想的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关系最好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跟她只在那张床上认识就好。
库凌严格遵循,越界的是她而已。
乔亦然有几天假期,晚上跟曹曼玉一同来她家一起吃火锅,买了很多蔬菜跟丸子肉类,两人摆了一整桌。
还给远在香港的祝愿打了视频电话过去,视频中是祝愿跟一个男生正在维港散步,任舒看出那个男生是在甜品店门口打了骆盂的那个。任舒没忍住笑,为她开心,为所有爱情干杯。“天!怎么不叫上我,早知道我就回去跟你们一起吃火锅了。“祝愿哭丧着一张脸。
曹曼玉说:“这不是想着你工作忙吗?周昕也没叫,跟男朋友约会呢。”“跨年夜约啊。”
“今年过得好快。”
“是啊。”
任舒也觉得今年过得好快。
水烧开了,任舒给自己调了个油碟,乔亦然看了两眼有些意外,说:“你之前不是喜欢吃麻酱的吗?”
任舒“啊”了一声,自己也盯着发愣,随后想起库凌喜欢吃油碟,她偶尔会跟库凌在他别墅里吃小火锅。
“感觉有点腻。”
任舒又有些好奇说:“虽然很冒昧,但是曹姐你跟你老公是谁提的离婚?”曹曼丽放下筷子,给任舒倒了一杯。
“他。”
任舒此时格外惊讶:“我还以为是你。”
曹曼丽手指交叉着垫在下巴处,胳膊肘抵着桌面,回想着说:“他说看出来我对这段婚姻很失望,所以主动提出离婚。”任舒“哦”了一声。
曹曼丽和他老公跟乔亦然不一样,他们只是平淡地离婚了。曹曼丽又笑了一声,又说:“其实我还做过一个特别幼稚的举动,我故意跟一个追我的男人抱着让他看到了,我以为他会生气,结果他只是提出要不要离婚,我那会儿就忽然明白过来,这段关系真的到头了。”任舒没明白:“所以他真的误会了吗?”
“我也不知道,离婚那一年我挺痛苦的,那种谁都没做错就要分开的感觉太痛苦了,很多时候都会回想他是不是误会了,我是不是有个机会去解释,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忽然就清醒了,他也不愿意往前走一步。”曹姐走了后,只有任舒跟乔亦然喝剩下那瓶酒。任舒脸颊红红的,有些醉意蜷缩在沙发上,眼泪快把沙发垫染湿了,一张白皙的小脸弄的全是眼泪,一副可怜样。
乔亦然拨开她盖住眼睛的头发,说:“任舒,你可以问他,这不意味着什么。″
乔亦然不必知道她发生过什么,但她知道人的感情大概也就那些。感情的本质不是勇敢,而是敏感。
任舒摇了摇头,说得很坚定:“我没有误会。”她又闭上眼睛,说:“我没有办法。”
她要用怎样的姿态,怎样的表情跟情绪走出那一步呢。她没有权利。
没有资格。
他也从未、不愿给予。
任舒觉得自己很累了。
她甚至失神地盯着天花板,想,原来这就是失恋的痛苦。可她从没拥有过恋爱。
厍凌从机场出来给任舒发了条消息,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没有收到回复,大概还在甜品店忙碌。
倒是司机来接机,回去的路上出了场车祸,路上结了冰,在高速连环追尾。库凌震了一下,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