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酥皮点心,“后来有段时间他没再看《圣经》,而是在看一些书信,还有日记。我问他时,他会礼貌地告诉我,那是他的一个笔友。”他又嘀咕道:“只是我没见过费佳给对方写信。他也许是太害羞了吧,不想让我看到他的私密聊天,我可是个开明的人,知道要给小孩子留下隐私。”说着,屠格涅夫脸颊流露出几分骄傲。
其实……您还是别那么开明比较好。
久世真理心虚地喝了口果汁。
书信,日记。
看来,费奥多尔就是在那段时间拿到了她与朋友们交谈的手稿。“他总是表现得这样安静吗?"她问。
屠格涅夫:“当然了。他比大部分小孩子都要听话懂事。他在我身边待了三年,虽说算不上很久……唉,我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呢。”那是因为他知道了异能力者的真相。
科长微微阖眼。
她注视着帷幕外面正在跳舞的人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无论那是否真诚。
这显然是一个和平的晚上。
久世真理问:“费佳可还留有任何书信在您家里?”“这也是我惊讶的点。“屠格涅夫摇头,“他离开时,把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东西都带走了。”
算算时间,费奥多尔离开的时间是距离现在的十年前。恰好是福泽谕吉捡到江户川乱步的那一年,而根据工藤优作从ICPO那里得来的消息可以得知,死屋之鼠成立于九年前。就算费奥多尔天资过人,一开始也需要有人帮他。久世真理几乎是立刻想到一个组织。
钟塔侍从。
是那群英国人?
久世真理下意识地看了眼普鲁斯特,小少爷茫然回看过来:“嗯?”“我注意到那边有个亚洲人。"久世真理谨慎地挑选话题。久世真理指的是聚集在人群中的一个男人,对方长着一张亚洲面孔,正在与周围人密切地交流着什么。
“啊,那位先生,和你一样是日本人。”
普鲁斯特虽然因为身体原因不方便出门,出席宴会也少,但他记忆力很好,对这些宾客的信息了解得十分透彻。
他笑着说:“乌丸先生是亚历山大·仲马伯爵的客人,听说他们正在和伯爵做一笔生意呢。”
“那他们倒是选对人了。“屠格涅夫说,“伯爵那人虽然……嗯,但做生意还是很有眼光的。”
乌丸。久世真理眨了眨眼,她知道这个姓氏,与久世一样,都是曾经的旧华族。
只不过久世家族常年居住在京都,乌丸家族居住在鸟取,久世真理又是个被流放的混血儿,对那边的了解就更少了。她顺着话题继续说:“伯爵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这问题一出口,普鲁斯特和屠格涅夫都面露尴尬。“伯爵的感情生活有点……复杂。“普鲁斯特扭捏地抓沙发垫,“他没有结婚,但和一位女性育有孩子。”
也就是所谓的未婚生子。
屠格涅夫也应声:“您也千万离伯爵远一些。他虽说担起父亲的责任,将那孩子带到身边照料了,可那不是他应该做的吗?即便如此,他的亲子关系处理得并不好,之前小亚历山大还想从他家中出逃呢。”这话说的…好像有几分既视感?
屠格涅夫立刻鼓起脸:“我可不是这样的,我对费佳可好了!”久世真理拍拍他:“是,我相信您。”
她当然相信屠格涅夫。这位善良的绅士既然愿意主动照顾费奥多尔,就必然是怀着一颗热忱的心。
这时,舞池中传来几声惊呼。
有人站起来了,还有人停止跳舞,人头攒动,几乎全场的目光都转到一个地方。
这阵仗如此之大,坐在偏僻角落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最擅长社交的屠格涅夫用拳头敲击手心,果断做出判断:“我知道了,一定是维克多·雨果来了!”
普鲁斯特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他也站起来,都不需要观察,就能注意到他高兴的情绪蔓延到每根发丝。“真理,请随我来。"普鲁斯特伸出手,好让久世真理的手能搭在他手心,“我带你去过去看看。”
小少爷对好友眨眨眼。
“毕竞,那可是维克多·雨果,所有法国异能力者都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