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长,“阿衡,阿洲近来心性不稳,冲动易怒,只怕是受不得刺激,你和明萱的婚礼,缓缓再办吧。”贺祈衡道:“我和明萱办婚礼,与阿洲有什么关系?爷爷如果担心阿洲受刺激,婚礼不必让他参加。”
贺老爷子说:“你和明萱的婚礼需宴请宾客,你们俩结婚的事传出去,势必会有闲言碎语传入阿洲耳中。”
贺祈衡道:“爷爷的意思是,让我和明萱隐婚?”贺老爷子打量着贺祈衡的脸色,说:“阿洲和明萱从小定下婚约,现在明萱嫁给了你,阿洲一时缓不过来,时间会冲淡一切,你和明萱暂时先不对外公开,等阿洲想通了,重新遇到喜欢的女孩,不再执着,到时候你和明萱再办婚礼,你看如何?”
贺祈衡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声音依旧不急不缓,“见不得光的情人带着私生子进门,大宴宾客,堂堂正正的夫妻不能对外公布,爷爷,这便是您的体面。贺老爷子面色僵硬几分,叹息道:“我知道你怨我,但阿洲终究是你弟弟,他自小对你敬重有礼,你也曾对他关爱有加,难道你忍心看他整日疯疯癫癫,酗酒度日?”
贺祈衡神色淡淡,“古琴修身养性,围棋陶冶情操,国画启发高洁品性,既然心性不稳,爷爷为他聘请名师教导便好。”贺老爷子道:“当初让你学这些,不仅是为培养你的品性,更是为了你能继承贺家,做贺家家主,当心胸开阔。”
贺祈衡轻笑说:“爷爷若是觉得我不适合继承贺家,我愿意离开集团,把位置让给阿洲。”
苏明萱附耳贴在书房门上,眼眸微动,若有所思。见不得光的情人带着私生子进门,大宴宾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周姨是小三?
贺知洲是私生子?
她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贺祈衡从书房出来时,平静无波的脸上阴沉几分。苏明萱在卧室里等了会,没见贺祈衡回来,再次走出卧室,在客厅里找到董叔,问道:“贺祈衡呢?”
董叔道:“少爷在院子里散步,你要去陪陪他吗?”苏明萱笑着说:“这里的院子我都逛遍了,懒得逛了,让贺祈衡自己逛吧,我去陪爷爷聊会天吧。”
董叔欲言又止。
苏明萱佯装不解,“董叔,您要说什么吗?”董叔:“少爷看起来心情不好。”
董叔点到即止,暗示苏明萱过去陪贺祈衡。苏明萱蹙眉,“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我们待会就回去了,说好了等爷爷睡醒陪他说会话的,爷爷今天送了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还没好好感谢爷爷呢。”
苏明萱纠结片刻,说:“我还是先去陪爷爷吧,爷爷在书房吗?”她坚持要去陪贺老爷子,董叔也不好再劝她,点头道:“在书房,我带你过去。”
苏明萱说:“不用啦,我知道爷爷书房在哪。”苏明萱转身上楼,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爷爷,我来陪您聊天了。”贺老爷子嗓音带笑,“进来吧。”
苏明萱满眼含笑的推门进屋,顺手关上书房门,眉眼弯弯,笑得格外灿烂,“爷爷,刚刚我试了您送给我的手镯,尺寸刚刚好,是我戴过的最契合的手镯,好看极了,贺祈衡也说好看。”
贺老爷子笑着说:“你喜欢就好。”
“喜欢的。"苏明萱嘴巴甜,“只要是您送的,我都喜欢。”苏明萱走到贺老爷子身后,双手搭在贺老爷子肩膀上,“爷爷,我给您按摩吧,我前段时间跟一个老中医学了两招,给外公按了,外公说按完他感觉身体舒服很多。”
贺老爷子感慨道:“还是孙女贴心,孙子都不省心,还是你外公有福气。”苏明萱说:“孙女有孙女的好,孙子有孙子的好,孙子可以娶个孙媳妇进门,相当于多了一个孙女的。”
苏明萱开始给贺老爷子按摩,“我可是把您当亲爷爷的。”苏明萱声音清甜,听得贺老爷子心情稍缓。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知道怎么哄他开心。苏明萱给贺老爷子按了会肩膀,贺老爷子道:“好了,不按了,再按手就要酸了。”
苏明萱手从贺老爷子肩膀上放下来,挽着贺老爷子胳膊说:“我扶您到沙发上坐会吧,那边光线好,刚好晒晒太阳。”贺老爷子说了声好,苏明萱扶着老爷子坐到沙发上,又去旁边的茶桌上倒了杯茶端给贺老爷子。
贺老爷子端起茶盏浅啜一口,问她,“前阵子脚怎么崴了。”苏明萱说:“我和祈衡去长枫路玩,没注意路口有个台阶。”贺老爷子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好了也要小心些。”苏明萱笑着说:“祈衡也这么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连语气都和您一样,怪不得外面人都说,祈衡像您。”
贺老爷子笑而不语。
苏明萱想起什么似的,转移话题,“爷爷,祈衡给您看过我和他的结婚照了吗?”
贺老爷子问:“婚纱照拍了?”
苏明萱:“不是婚纱照,是领证时拍的照片,结婚证上的。”贺老爷子说:“没有。”
“他怎么没给您看我和他的结婚证?"苏明萱撇了撇嘴,抱怨道:“我都把结婚照发家族群里给我家里人看了,他怎么回事啊,嫌我这个老婆拿不出手吗?”贺老爷子在她脑袋上敲了下,“胡说,哪里拿不出手。”苏明萱从手机相册里翻到自己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