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忽然一震,她讶然道:“太子殿下,您…?”镜灵叹道:“何苦呢,公主殿下马上就能回来了,您很想她,我又何尝不想呢。”
玄衣人握着镜子,手掌用力,面若寒霜。<1“你怎敢,让她再被烧死一次?"<2
火
我一大早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侍女把我的鞋袜收走了,这回给我的双脚都系上了铃铛,靳责作为我的“蛊人"也被带了过来,他肩胛上的锁链总算是解开了,我偷偷看他好几眼,心想着待会怎么办,我一个人跳舞他在旁边看着吗?我被牵到了一个很大的祭台,和靳责分开了,我四下张望了下,没有看到任何人,一位侍女拿来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条虫尸。“公主,王让您吃了它。”
…吃什么?
我抿着唇用行动表达了抗拒,但被两名侍女架住身体,其中一名侍女强行掰开了我的嘴,她将那条虫尸塞进了我的嘴里,又灌了我几口水,我想吐都吐不出来了。
我恶心得不行,觉得那条虫尸在我肚子里蠕动,这又是什么蛊虫?这个桑王到底在做什么啊!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她们又扒下了我的衣服,把我脱干净后几名侍女分别按住我的四肢,我的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在看到一名侍女拿着匕首朝我走来后这预感达到了顶峰。
她们在我的手腕上、脚踝上都划了一刀,鲜血汩汩地流了下来,最后在我的心口开了一道口子,这具柔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的伤害,我瞬间脸色惨白了下来。
“你们……在做什么”我勉强问道,心中不安到了极点。没有人回答我,她们像一个个沉默的提线木偶。“嘀嗒、嘀嗒”
这是我的血落在盘里的声音,我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了,这个时候我还想着待会不是还有祭典的吗,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公主。正按住我的左手手臂的侍女突然闷哼一声,她的脑袋歪向一旁,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
其他的侍女在一瞬间被悄无声息地割断了喉咙。靳责把我抱起来,他本想脱掉外袍盖在我的身上,可他看见了我四肢的伤口,还有最重的那道,心口的伤口。
他飞快地在侍女的身上搜了起来,但只找到一瓶不知道效用的丹药,他打开瓶盖闻了闻,当机立断喂给我。
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起来,只是凭着本能吞下了那颗丹药,四肢的伤口开始缓慢地愈合,但心口那道长长的伤疤还在流血。他皱起了眉头,他花了点功夫才找到这里来,眼下只能先带着我逃出去。这个桑国的确古怪,他们以人为蛊,以蛊养奴,行的是有损阴德之事,难怪在历史中没有听过这样一个国家,以蛊立国,根本不会长久。他得抓紧时间了,错过这次机会就出不去了。我被他抱在怀里,感受着生命的流失,突然从心底感到难过,小公主出生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生父病态,生母不喜,每日都小心翼翼地活着,忍饥挨饿还动不动被关禁闭,她的身边真的有人爱她吗?历史中的这位小公主活下来了吗?
……还是早早地天折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我蜷缩在他的怀里感觉手脚都凉了下来,在我即将睡过去时忽然摔到了地上。
抱着我的人被层层围住,我听到桑王的声音,“拿下他!”我茫然地被一位侍女抱了起来,她将我交给了桑王,桑王望着我惨白的脸颊慈祥地笑,像个宠爱女儿的父亲。
“我儿,莫怕。"他摸了摸我的头,“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是最重要的。…我是最重要的什么?
我心心有明悟,这场祭典确实在祭拜什么东西,但它不需要公主献舞,祭品也不是牲畜,而是人。
桑公主是祭品。
我很想回头看一眼靳责,但实在没力气了,心口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我被绑在了一个木桩上,脚下堆满了干草,桑王在高台上看着我,他的身边有一个空位,我猜大概是给王后准备的。
周围全都是人,他们一个个目光殷切,像在看灵丹妙药一样看我。桑王看了眼身边的空位,道:“开始。”
干草被点着了,浓浓的黑烟侵入了我的口鼻,我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在强烈的求生欲下我竞然恢复了几分力气,我拼命挣扎起来。为什……小公主不是他的女儿吗……为什么要活活烧死自己的女……“救命……”
我微弱地求救。
“好疼……
恍然间我仿佛真的成为了那个万年前被生父活活烧死的桑公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绝望和痛苦。
桑公主临死前在喊谁?
“父王……母后……妈妈!”
“哥哥!”
“停下来!”
黑衣男人浑身都是血,他在这里被压制地厉害,无相法镜在针对他,他喘着粗气,手中短剑横在侍女的脖子上,他冷冷道:“让我们出去,否则我杀了你在镜中的本体。”
侍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不意外他能发现自己的身份,“晚了,只有这段历史结束我才会放了你们。”
她垂眸望着那遭受火刑的女孩,这是她的小主人,早早的就夭折的小主人。镜灵轻轻地哄道:“不要怕,公主殿下,只会疼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能团聚了。”
镜灵虚虚地张开手,似乎想拥抱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