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呀,我正好煲上一品石斛鲍鱼鸡。外面的菜哪有家里滋补?″
“偶尔在外面换换口味嘛!"兰嘉莫名有点敏感,嗔怪道,"明姨今晚怎么问东问西的?”
“这就嫌我话多?“明姨笑笑,“好,那我便不讲了。"但视线还是止不住地往兰嘉脖颈上瞟。
裸露出的地方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好作罢。无人注意时,孟岑筠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衬衫领口。见他过来,明姨一如往常,叫了声:“先生。“她从前虽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但到底也是佣人,明面上该有的礼数不能失。孟岑筠点头应了,也没和兰嘉搭腔。
兄妹俩像是刻意避嫌,一个独自上了楼,一个在底下延挨了一会儿,才慢吞吞上去。
夜深了,楼下熄了灯,都要休息了。
孟岑筠淋浴完,裹了浴巾站在镜子前,微仰着下颌,才看见侧边脖颈上一个淡红印子,那是兰嘉在回来的车上弄出来的,所幸位置靠下,衬衫应当遮得住他用指腹揉擦了下,也莫名地笑了下。
从前念书时,见身边人常有此种痕迹出现,谈起时,语气浓甜如蜜,引以为傲。他那时并不理解,这种因皮下微血管破裂而导致的红痕究竞有何特殊含义。直到十几年后的今天,它第一次出现在他身上时,他才懂得那滋味。是吻,是在意,是独一无二的烙印。
而他从现在起,也和尘世中为情所困的俗人没有什么分别。兴许今天过得太特殊,精神一直处在亢奋阶段,没有困意。孟岑筠换好衣服,决定去书房待一会儿。
路过兰嘉卧室时,房门半掩,透出一线暖色光。他蹙眉,正想提醒她早睡,手指刚要叩门,便听见她在讲电话,语气软,像是在哄着谁。
[好了好了,等我忙完这阵好不好?]
[怎么骗你了?我是真的走不开。」
[下次餐厅你来订行不行?行程也由你安排,做你喜欢的事。」[你的礼物?我当然早就准备好了。」
[我哪年挑的你不喜欢?你就放一百个心。】...]
乔子穆。
孟岑筠放下手,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名字。
可她总得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圈子……跟一个小孩计较这些做什么?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孟岑筠最终没打扰她,也忽视那道光,神思悒郁地走向书房。第二天一早,两人准时出现在饭厅。
餐桌前,两人对坐着没言语。
佣人上早点,孟岑筠喝咖啡看杂志,兰嘉捧着个pad,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某品牌新推出的珠宝。
“大小姐,好歹吃两口,一会儿时间又该晚了。"明姨将一杯鲜榨的果蔬汁放在她面前。
兰嘉"嗯嗯"应了两声,仍然爱不释手。
孟岑筠眼神扫过来,见界面上是一对帕拉伊巴碧玺耳环,光芒四射,像盛夏时薄荷绿的海。
“又看上哪一款了?"他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咖啡。“唔……有好多呢。”她粉淡的小圆指甲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每一款都好看,实在挑不出来。”
兰嘉抬头,将pad递到他手中:"哥,你帮我选选吧。”孟岑筠放下骨瓷杯,果真替她看起来,看了一会儿,眼瞳忽然剧烈地缩了一下。
他飞快地抬头盯视她,只见兰嘉靠着椅背,亦笑盈盈地看着他。饭厅,两三佣人忙碌着,没人注意到餐桌底下,兰嘉正用两根足趾夹着他的裤腿边缘。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拉拽着,亦或是若有若无的挑,弄,亲昵挨蹭着他的小腿皮肤。
悄然中,孟岑筠手握成拳,指节泛白,心里却怅然地想:她喜欢的东西总是那样多。
倘若有一天,她把他玩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