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名称是锻刀室,但是锻刀不用审神者亲自上阵,而是由刀匠代劳。
先前在四月一日面前已经使用过了咒术,宫永这下也不避讳,见到刀匠时直接检测了他的好感度。
结果和狐之助一样,没有好感度。
——也就是说,刀匠也不是具有自我思维的生命。
“只是用纸做的傀儡。”
等到宫永探测完,四月一日才在一边笑盈盈地补充道。
他没有走到刀炉旁边,而是先走到了一面陈列着五把打刀的墙壁前,转身向宫永介绍:
“为了让审神者迅速适应本丸的生活,时之政府安排了初始刀供审神者选择,这边有五位刀剑男士的资料,您可以阅读后做出选择。”
说完,四月一日就退到一旁,给宫永让出位置,方便她近距离观察刀剑和阅读资料。
宫永走上前去,拿起五张薄薄的纸张。时之政府在这种细节处不知道为什么格外追求历史感,连上面书写的文字都是十分原始的从右往左的纵向阅读。
不过宫永阅读起来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应,作为五条家未来家主的陪读,她连全部由汉字书写的古籍都可以流利阅读,这种程度的文字阅读起来还是十分容易的。
很快,宫永就放下了手中的资料。
“决定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张剪裁成人型的小纸片已经被四月一日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指尖轻巧地一用力,小纸片便精准无比地落在了宫永的手中。
“这是用来召唤付丧神的式札,你放在刀剑上就能起作用了。”
伸出双手捧住纸片后,宫永点了点头:
“好的,我明白了。”
就在宫永将要把式札放在自己选择好的刀剑上时,四月一日突然再次开口:
“啊对了,请稍等一下。”
宫永及时停住了动作,回过头,向四月一日投去询问的目光。
“差点忘了和您说,一点小提醒。”
四月一日抬起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前。少年眼睛微垂,温柔的嗓音配上他的动作,让人忍不住地对他产生亲近之情。
“关于您的术式,如果要对刀剑男士使用的话,希望您在使用之前进行慎重思考。”
他抬起眼看着宫永,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瞬间的锐利,但那份锐利很快就消失了,仿佛只是晃眼的错觉:
“刀剑毕竟还是凶器,要是靠太近的话,还是会有被伤到的可能性。”
四月一日这一句看似不经意间的提醒,立刻唤起了宫永与狐之助的对话的记忆,狐之助被精心调整和与人声趋近的声音再次在宫永的脑海中响起:
【……审神者在这里可以完全实现自给自足的生活。】
一瞬间,宫永就听懂了四月一日提醒的言下之意。
本丸是借由审神者提供的灵力才能维持运转,刀剑付丧神也是需要审神者的灵力才能保持人形,这也是为什么时之政府会不断地从历史中挖掘具有灵力的人——审神者只有具有灵力的人才能担任,没有灵力的人连打杂的工作都胜任不了。
挖掘到了合适的审神者,之后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留下这些审神者。
为此,时之政府也确实做到了各种贴心的服务,至少以宫永目前接触到的来看,衣食住行的配套设施都非常齐全,更不要说还有对主人忠心耿耿、形貌昳丽的刀剑男士,可以说是同时满足了人对于权和色的需要。
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审神者仍然要离职呢?
在完全自给自足的封闭本丸内,一边是要离开的审神者,一边是对灵力有需求,或许还有点可能对审神者抱有别样情绪的刀剑男士……
宫永可不敢去赌时之政府会更偏向于哪边。
况且,答案也显而易见。
即便把审神者囚在本丸足不出户,也不妨碍刀剑男士继续执行对抗时间溯行军的战斗——倒不如说,更加安稳了。
因为他们能拥有一个永远也不会离开的审神者。
想通了这些之后,宫永对自己更加清楚了自己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刀剑男士。手捧着式札,她向四月一日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郑重:
“多谢提醒。”
面对宫永突然郑重其事的道谢,四月一日也没推脱,抱着管狐轻抚着它毛绒绒的皮毛,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走进挑选好的初始刀,往式札灌注咒力,宫永把手里的纸片小人靠近了雪亮的刀刃。
没有等到宫永亲手将式札贴到刀刃上,当附有灵力的纸片靠近展示架上的打刀后,如同磁石互相吸引一样,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从宫永的手中飞到了刀刃上。
当式札与刀刃接触到的那一刻,刀刃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亮。
被强光刺到眼睛,宫永下意识用手稍微遮住了眼睛,没等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