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3)

红色眼睛从面具后面露出来。

即便是胆大如宫永也被那无数的眼睛恶心到了,握住木棍的手生理性颤了一下。

然而,继恶心之后,宫永心中涌上的情绪却是豁然开朗的舒畅和意料之外的惊喜感。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她有些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站起来在死去的妖身旁来回踱步。

是妖,是术士。

夜斗他们是彼岸的人。

绯受到宫永术式影响无法对她下杀手,于是她想要借助没有理智的妖来解决掉宫永。

如果不是宫永还算是有一些除灵的经验,这次恐怕是真的得提前结束这一趟时空之旅了。而且等夜斗回来没见到自己,误以为她是不告而别,那么恐怕对她之前刷的好感度也有影响。

不过,宫永的收获显然匹配得上她这次的惊险。

她再次蹲下身,用木棍翻动着面具来回仔细端详。

没错的,用黄泉之语制作的面具,是只有术士才有的手段。

绯不可能是术士,那么剩下的人选只剩下一个了——

父亲大人。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夜斗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夜斗无法离开“父亲大人”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宫永的脑中甚至闪过白天绯在路边地上的随意涂鸦。当时她以为,绯把夜斗手中的刀称为自己只是比喻,万万没想到原来她说的是确确切切的事实。

夜斗手中的刀器就是绯。

作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数千年积累下来的藏书不仅仅只记录了咒术界的相关知识,同时也记录了世间许许多多其他的非自然存在。

神明,神器,还有术士。不仅是书面记录,还是五条家至今为止都在祭祀着的菅原道真,都让宫永早就知道,神明不只是传说中的存在。

没想到居然今天能被她碰到真的!

宫永还是第一次收获这么大的意外之喜。

哪怕最后和时政谈崩了无法达成合作,只要能拉拢到夜斗,那么她的这一次行动就绝对是值得的。

就算神明再多,但货真价实的神明对于目前的宫永而言也是一大助力。

夜斗是八百万神明中的一位无名小神,绯则是他的神器,而他们听从的父亲大人无疑就是通过面具驱使妖的术士。

夜斗无法离开父亲的理由就显而易见了。

没有信仰的神明就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依靠术士的记忆而与人世间维系着的夜斗没有办法斩断维持自己存在的生命线。

“可不要忘记我这个朋友啊。”

回想起夜斗临走前的话,宫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胸腔中因为自己的构想而感到血液沸腾。

她握紧了拳头,无言地捶向自己的掌心。

有办法了。

宫永侧身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妖,嘴角微微翘起。

绯,既然你给我搭好了舞台。

用木棍挑起绘着怪异图案的面具,宫永的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在墙上缓缓移动,最终靠在墙边缩成一团。

她抬眼望向木棚外的一片黑夜,曲起双膝,把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膝盖上。

那就请欣赏我接下来的演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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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的路边旅店内。

被往来旅客长年累月顺手摸过的木桌已经被磨得看不出任何木纹,表面积累的灰尘和污渍渗入桌子的木质纹理之中,让整个桌面透出浑浊的黑色。

血液将整张木桌重新染成了红色,顺着桌边断断续续地滴落。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凝固的血液变为顽固的暗红色血迹,如同为它重新刷上一层色泽怪异的涂漆。

悄无声息的房间里,旅店的周围不时传来的旅客交谈声仿佛被放大了数倍,对比鲜明的音量大小将这个房间与外界割裂成了两个世界。

最后一滴血液顺着锋利的刀尖滑落在地,闪着寒光的利刃没有沾染上一滴血迹,干净得像是从未拔刀。

夜斗松开手中的太刀。

尽管刀刃雪亮,但刀柄不免还是溅上了血液。松开握着刀柄的手掌后,夜斗的指缝和关节处还是留下了血迹干掉后的血渍。

松手之后,太刀落地的声音并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闪过一抹光亮,红色的太刀重新化为身着白色和服的少女。

“夜斗!”绯高兴地小跑着快步到夜斗身边,扯着他的衣袖,语气亲昵,“我们直接去找父亲大人吧,父亲大人看到你又完成了任务,一定会夸奖我们的!”

夜斗稍稍用力,把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扯了出来。他看了看自己掌心已经干掉的血渍,拿起桌旁的纸张使劲擦了擦手,但是顽固的血渍只在纸上留下淡淡的粉色,完全无法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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