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期盼,她们的歉疚。“对不起,我知道这种夹杂着目的和利益驱动的爱并不能算是真正的爱。叶丽轻声说:“很抱歉,森尔,妈妈骗了你。”“不。”森尔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的:“无论夹杂着什么,爱就是爱。”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或许,在这个时代,动不动就谈什么“爱"不“爱"的,已经是一种老套而过时的行为了,甚至还稍微有点令人尴尬。
但森尔是以过去那种王道热血的勇者斗恶龙游戏的主角被培养的。尽管他可能并不是那种标准的,模范的勇者主角,但他仍旧出色的履行了自己的使命。
“你们因为自己的目的而培养我,为了让我在现实世界遇到困难的时候出一份力。”森尔道:“我并不觉得愤怒。”或许一开始有过纠结,但距离得知真相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森尔已经得出了结论。
实际上,哪有那么多纯粹的,不掺杂任何目的的爱呢?就如他先前所说的,普通人养育孩子,也有自己的期望,或是希望孩子能够为自己养老,或是希望孩子可以光宗耀祖,给自己挣来无上荣光。这不也是目的吗?
普通人希望孩子听话,希望孩子好好学习,长大后有出息,或者至少能自食其力,为此,他们会纠正孩子的言行,用各种方式培养孩子,希望孩子能够心着他们的期望发展。
这不也是一种带着目的的培养吗?
但能够因为这些,就将其中蕴含的“爱"一扫而空,认为这掺杂了目的,不纯粹,所以不配被称作是爱吗?
至少森尔觉得不能。
“也许,如果没有你们养育我,我会走上另外一条路。”森尔想起了自己与生俱来的毁灭欲,又想起了宣称着森尔应该和他一起毁灭世界的魔王。
或许,那会是他的另一条路。
但事实没有也许。
许行路曾经在城堡里背诵一篇课本上的诗文,森尔记得那首诗是这样写的:“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最终走的路是哪条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站在路口前的人,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做出选择。
真正的命运并不存在,我也不是命中注定的勇者。但那又如何呢?
我是森尔。
森尔也许并不是注定要成为勇者的,但我可以选择成为勇者。哪怕这个称号已经不再有命运的注定这种金光闪耀的勋章,但我仍旧想要选择成为勇者。
许行路背诵着,她的声音穿过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再次在森尔的耳边响起:
“啊,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但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道路绵延无尽头,除了继续前进,别无他选。森尔毫不畏惧地和神明对视,他蓝色的双眸中有着某些坚定的,不可动摇的东西。
“我明白了。”
神明低声微笑:“你选择了螳臂当车这条路吗?”“你本不必死的,可惜了。”
袍挥动他的权杖,神明的伟力便从中倾泻而下。尽管他是以盗窃信仰为手段而诞生的伪神,但就实质意义上讲,他和那些真正的神明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森尔扛住了袍的第一波攻击,血条空了四分之一,戈梅兹在他身后守候着,迅速用“治愈术"补充完毕。
实际上,戈梅兹作为苍白之魇,袍的治愈术就是抽取自己的能量,将其补充给森尔。
他的能量无比充沛,在现实中,这种抽取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损耗。看着自己的攻击被挡下,神明也毫不恼怒。“神明是不死的。“袍微笑地道:“但你们呢?你们能坚持多久?”“和一位神明打消耗战,我只能说你们实在是太天真了。”神明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他们和其他异常存在本质上的差别,因为它袍们曾是人们最深切,最虔诚的期盼。
神明不会像其他异常那样被吞噬。
但他们可以吞噬其他异常。
因为,神明拥有”以正压邪"的能力。
消灭“邪祟"正是神明的主要能力之一。
神明笑了,森尔砍在他身上的剑固然造成了很多伤害,但这伤害迅速就被抽取来的信仰补足了。
两方都在消耗,但他们存在本质上的差别。“勇者是会死的。“他笑着道,肆意挥洒着自己澎湃的神力,享受着这种掌控着无比强大的力量的快感:“但是神明不会。”“让我来为你描绘一下这场战斗的结局吧。“他愉快地道:“屠龙者终为恶龙,昔日的勇者不自量力地向神明举起了剑,理所应当的,他将死于自己的盲目和愚蠢中。”
森尔并未开口。
他要继续等。
他相信厄尔克和许行路。
这场消耗战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神明身上的信仰细丝在不断减少,但袍并不担心。尽管信仰细丝断裂了,但只要还有一个信徒存在,还有一个信徒仍然在做梦,袍就能够借由对方的梦境抵达现实。
而袍相信,袍那些忠诚的属下们,藏起一个信徒的能力还是有的。果然,就如袍所预料的那样,在大部分的信仰细丝都断裂后,仍旧有十几根细丝牢牢的牵在袍的身上。
“很努力了。”他道:“可惜是在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