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一种越狱,然而那只是苍白之魇的一个分身,他的本体还是待在环形监狱底层,岿然不动。森尔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没有思考些什么。"面对森尔的问题,苍白之魇诚实的回答:“在你出现之前,我只是简单的在这里存在着。”
“但在你出现之后,我有了新的渴望。"苍白之魇道:“而且我也不孤独,戈梅兹就是我。”
森尔点点头:“呃,好吧。”
他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因为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就放任自己这么简单的存在,不过总归结果是好的。
只要这一次收容结束后,苍白之魇就会和戈梅兹融为一体,或者应该说是″传输完成"。
苍白之魇说完全收容后会发生改变,应该会好一些吧?两人谈到了接下来的收容。
森尔道:“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最后一次了!”他的态度很积极。
然而苍白之魇却显得十分忧心忡忡:“是的,但剩下的这块碎片是我最核心的部分,会尤其的艰难。”
第一次收容的是最外层的碎片,相对而言也最简单,只是一个简单的重复,就连场景也十分狭小单一。
第二次收容时的场地大了些,算得上是一个小世界,比第一次难了一些,但也算不上特别艰难。
难度层层递进,森尔觉得这很正常,但他依旧对自己很有信心:“我能行的。”
苍白之魇望着森尔,勇者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积极,无法被打败,像是永不熄灭的太阳。
他本来想像前两次那样提出反对,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最后,苍白之魇叹息一声,如同前两次那般撕开了自己的胸膛,露出了仅剩的核心。
那块核心很小,却仿佛一个黑洞,能够吸纳所有的光芒。森尔伸出手去,场景转换时依旧如之前一般眼前一花。但这一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却没有失去记忆。同样的,他也没有了实体。
第二次收容时听到过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平静,又带着些许哀伤:“你不该来的。”
“为什么?“森尔问。
他连声音也无法发出,只是通过思维进行发问。它道:“你是勇者,对吧,但这是一个勇者已死的世界。”“一个不存在的勇者,该如何拯救世界?”森尔低头看了看如同空气一般的自己。
他现在只是一团思维,没有了形体,如同空气一般自由,却什么也做不到。连抓起一块石头都不行。
呃……确实有点棘手啊。
他现在连形体都没有,东西都拿不起来,无法和任何物质性的东西互动,也没办法说话,那等怪物来的时候,又该怎么打呢?森尔又问了几句,只不过那道声音不再出现了。“没关系,先看看吧,总有办法的。"他想着。往下看,是一个巨大的世界,真实度堪比现实,平静祥和,街道上人来人往,没有世界即将毁灭的倒计时,也没有怪兽的侵扰。一切看上去都井然有序,十分和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森尔像空气一般在城市里穿梭,感到了迷惑。说真的,他觉得其实这里比现实世界还安全点,因为这里没有异常。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说勇者已死?
而且这么安全的世界,也没有什么要被拯救的必要啊。十分的奇怪。
森尔飘荡在空中,他曾经试过和人互动,但一团空气无法引起人的注意,鬼魂还能制造点动静,森尔却连一片树叶都吹不起来。转了一圈之后,森尔发现这个世界实在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连异常都没有。
他决定先找个人观察一下。
森尔随机选了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的生活很平淡,偶尔有点丧,但大部分情况下比较正常。他有一份工作,过着比较稳定的生活,他爱上网,也会笑,会跟风买一些流行的商品,会娱乐,看上去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唯一的梦想就是早点退休。
一个普通且正常的年轻人。
但森尔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点属于苍白之魇的气息。<1呃…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明明八竿子打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