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转过头去暗自翻了个白眼,再扭头看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竟然摸上了流光锦!
葛绣见安昕摸,她也好奇极了这五百两一匹的天价布究竟是什么手感,也凑上去有点拘谨的轻轻摸了摸。
“让你们摸了吗?”
伙计气愤的喊着,并伸手拿起了台面上的鸡毛毯子,朝着安昕和葛绣的手就打了过来。
梁申伸手一把夺过鸡毛毯子,并回手就抽了过去。
伙计的手背上顿时就多了一条红痕。
“你、你们,你们还敢打人!”
伙计气疯了,骂道:“你们这群乡下人,来到我们东阳府讨饭,还敢在山河布行打人!”
“是你先要动手的!”
葛绣吵道。
她虽然武功高,但年纪小,正是叛逆期的时候,虽然刚刚让伙计说的有点自闭,但听了刚刚安昕的话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自是不肯吃这伙计的哑巴亏。
这时候,三楼的魁梧壮汉围了过来,要向安昕几人动手。
但他们哪里是梁申对手,几下就被撂倒在了地上。
二楼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七八个壮汉跑了上来,同时二楼的几个暗卫也往上而来,梁申看了安昕眼色后,冲着他们打了个手势,这些人便停下了脚步,装作不关他们事的样子,又回了二楼待命。梁申自从跟着安昕来东阳赴任,唯一碰到的就是那昆仑派的暗劲武者,被完虐!
现在遇到虐菜局,一拳一脚,拳拳到肉,倒是打出了威风,打出了自信。
倒是二楼跑上来的两个身着劲装的女子,跑到几个贵夫人跟前站着,只是盯着梁申,倒没有和他发生冲突的意思。
这时候,楼梯上再次传来脚步,一个胖滚滚、山羊须的中年男人,带着俩佩刀的护卫匆匆跑了上来。见到地面上躺了一地的“保安”,脸色有点难看的问:“阁下不知是哪里来的?亮个名号,免得伤了和气。”
安昕给万泽文使了个眼色,万泽文微微点头,上前说道:“什么名号?我们只是想看看这“流光锦’而已,却被你们这伙计明嘲暗讽,还拿起鸡毛毯子打人,这是待客之道?
我等天南海北哪里没有去过?还从未见过这等待客之道呢!”
这胖子敏锐的捕捉到了万泽文话语中“天南海北”这四个字。
这年头,除了商人,鲜少有天南海北到处闯的人。听到这句话,他再看对方的穿着、口音,基本上确定了对方商人身份。
只是那个年轻人,虽然穿着普通绸衣,但身姿挺拔颇为昂扬。
但对方年纪轻轻,胖子也没有多想。
他沉吟了一下,脸上带着笑先是朝着几位贵夫人看了过去。一个嚼过安昕舌头的贵夫人还点了点头,示意万泽文说的是真的。
“让几位夫人受惊了。”
胖子冲着几位夫人作了一揖,致歉说道:“几位夫人还请二楼雅间休息,我们先解决一下这里的麻烦,为表歉意,夫人们可以在二楼随意挑选一匹喜欢的绸缎。”
几位夫人点了点头,离开了三楼。
但安昕却注意到,几位夫人离开三楼以后,却在二楼楼梯口的位置没走远,都在窃窃私语着。她们看似富贵荣华,但平日待在后宅当中,好不容易有机会约着出来逛街,哪愿意错过这样的吃瓜机“吴大管家,这可不能怪我,是他们先上手摸了流光锦!流光锦一尺布都要十几两银子,哪能叫他们这种人随便摸!”
伙计说着,看向流光锦,忽然眼睛一亮:“吴大管家您看,您快看,这流光锦上可是被他们摸出来印子了!!”
吴大管家快步往前走到了柜台前,朝着流光锦上仔细看去,果然在锦缎边上看到了几个手指印。这是一路吃吃喝喝走过来的葛绣留下的。
葛绣一看,刚刚还挺着的胸脯,立即耷拉了下来,气势顿时就弱了。
“这位小兄弟,流光锦不便宜,你们摸脏了锦缎还打人,就说不过去了吧。”
吴大管家指着流光锦上的印记说道。
“多少银两?我们不是赔付不起,但方才你们伙计所说“他们这种人’。
我们是哪种人?
安能受此侮辱?”
万泽文怒声斥道。
葛绣一听,觉得很有道理,战斗力立即就重新滋生出来,磨拳擦踵,小脸上满是战意。
“这流光锦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吴大管家说道。
“刚刚伙计说了,一匹五百两,怎么又成了有钱也买不到了?”
万泽文反问。
“这等贡品送进宫里自然是一匹五百来两银子,但咱们民间却稀少难得,散卖的话至少得一千两一匹!今天,诸位既然弄脏了这流光锦,就赔一千两吧。”
吴大管家笑着说道。
“一千两?你们怎么不去抢?”
葛绣将左手的麒麟环取下,戴在了右手腕上。
吴大管家笑而不语。
抢,怎么比得上卖布赚得多!
“不说这流光锦能不能洗,就算是不能洗,我们只是碰脏了一个边,只需要裁掉区区一指长而已,都用不了一两银子,如何需要赔付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