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才问:“多少钱?”周维方:“连工带料一千。”
罗雁咂舌:“是不是贵了点?凭结婚证到家具店买齐三十六条腿才四百七。″
这还是涨过的价格,前几年只要四百。
便宜的当然有,周维方:“那些做工哪有师傅做的仔细。”罗雁是看不懂好坏的,给他捶捶肩:“辛苦啦。”周维方捏住她的手:“我骨头硬,当心手疼。”罗雁:“我哪有这么娇气。”
周维方眉头上挑,表情的意思大概是“没有吗”。罗雁嘻嘻笑,给他看手表:“知道我娇气,这个点还不带我去吃饭,我可不经饿。”
哟,都这个点了。
周维方赶紧说:“走走走,想吃什么?”
罗雁今天还真有想吃的:“凉皮,肉夹馍。”这还不简单,周维方把门锁好,带着她去吃午饭。他下午还有事,问起:“你跟朋友约在哪?”外面太热了,也没什么能说话的好地方。
罗雁:“她来家里找我玩。”
于是吃过饭周维方送她回家,过了会又拎来一兜子的零食和水果,说:“跟朋友一块吃。”
罗雁还以为他是落下东西,接过之后连名带姓叫他:“你真好。”周维方的角度能看到未来丈母娘坐在客厅看电视,只能摸摸对象的头:“你高兴就好,进去吧。”
罗雁切了水果就等着吴会芳来,脑袋朝门口一直看,发现黄来顺有异样就喊住它:“来顺!不许叫。”
这样黄来顺就知道来的不是坏人,只是小眼睛一直盯着院门口。罗雁往外迎两步,把好朋友领到房间里坐着聊天。吴会芳恨不得钻进风扇里,说:“凉快,这都不知道什么狗天气。”罗雁用力给她扇扇子:“下次我去找你。”吴会芳摇摇头:“我们家人太多了,我说谁的坏话都会被听见。”哪像这儿,想说谁就说谁。
罗雁一听就知道她最近烦恼多多,示意他吃块西瓜降降温,问:“怎么啦?”
吴会芳扁扁嘴:“我们单位有宿舍,我嫂子想让我搬出去。”罗雁不高兴:“凭什么。”
吴会芳在家是有自己的房间,虽然在放下床和桌子之后也没有多大的空间。但那仍旧是她的安居之所,对此也十分愤愤:“我爸妈就没同意,说女孩子住外面不安全。”
吴家父母诚然有许多的陈旧观念,但对女儿向来也是疼爱有加的。罗雁道:“就是,上回纺织厂宿舍楼不是还闯进去俩□口犯。”幸好是未遂,但也是桩大案子,市里女工多的单位纷纷严查。吴会芳也怕有这种事,说:“我加班都让我爸去接。”罗雁夸她做得对,陪着她骂了几句,话题随即东拉西扯,包含什么内容的都有。
两个人边吃东西边说话,一直到太阳快下山,吴会芳道:“马上我就发第一个月工资,我请你去吃法国餐厅!”
法国?罗雁全京市大大小小的餐馆也吃不少,说:“什么时候开的,我怎么没听说。”
吴会芳在外管局,她们单位管的就是外汇,对任何外资的风吹草动都很清楚。
她道:“快的话下个月底,跟法国一家公司合营的,咱也去开开眼。”罗雁恍然点点头,期待道:“我也快发工资了,我请你吃奶油烩水果。'一说到人生第一份工资,大家都很激动。
两个女生嘀嘀咕咕的,罗雁送人到院门口还说了半天话。黄来顺也跟着摇尾巴欢送,不知道的以为它跟人家有多深的交情。等人走,罗雁蹲下来跟它说:“下次看到会芳不许叫,能听懂吗?”黄来顺只听到叫这个字,汪汪两声,倒把胡同里的流浪狗吸引来。罗雁还是有点怕流浪狗的,看它凶巴巴像是要咬人的样子赶紧关上门。但黄来顺觉得自己有一战之力,不服气地隔着门跟人家对叫。罗雁只好教育它:“打架是不可取的,小狗和小狗之间也要和平共处。”黄来顺不懂什么叫和平,只知道气势不能输。罗雁听不懂狗话,可看它像是在骂脏话的样子,拍一下它:“你倒是跟罗鸿学点好的。"<3
说完心虚地左右看,生怕被哥哥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