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来,轻得像是挠痒痒:“走吧。”两个人在附近稍微逛逛,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周维方送她回家。罗雁一进门就大声宣布:“我这个月的班上完啦!马上就要领工资啦!冷不丁扯这一嗓子,父母笑道:“知道知道,看给你高兴的。”罗雁当然高兴,说:“这可是我第一次靠劳动赚钱。”又左右瞅着:“我哥呢?”
话音刚落,罗鸿从房间探出头:“在这儿呢,嚷嚷什么。”罗雁嘀咕着"我哪有嚷嚷″,说:“走走走,去澡堂。”罗鸿在胳肢窝夹一本书,先洗完在澡堂门口边看边等。有邻居路过跟他闲聊:“雁子这好事将近,什么时候吃你的喜糖啊?”怎么连街坊四邻都要催两句,罗鸿道:“我不急,我这日子过得美得很。”他晚上还跟发小说好一块吃宵夜,心心想我要是结婚哪儿还能这么自由地想去就去,毕竟他知道自己如果结婚有孩子肯定会把注意力都放在家庭上-一是父母的言传身教使然,他的性格也是如此,所以自知还不到结婚的时候。他这样讲,人家就劝:“结婚又不耽误你的事,你也这个年纪,该要个孩子。”
罗鸿直奔三十而去,不觉得自己年纪大,对这种劝说更是左耳进右耳出,也很难有什么礼貌,说:“您别瞎操心了,忙活去吧。”邻居一讪,心想真是好心当成驴肝,撇撇嘴走了。罗鸿总算可以安安静静地把这本《书剑恩仇录》看完,领着一脑门水的妹妹回家。
自打家里有吹风机,罗雁头发洗得更勤快了。她吹得半干坐在院子里看闲书,都没注意到哥哥什么时候溜出门的,要睡觉的时候把院门锁上。
得亏父母也是刚进屋还没睡,喊着:“雁雁,你哥还没回来。”罗雁说着知道了把门门拉开,低头嘱咐道:“黄来顺你看好门。”天气热,黄来顺喜欢睡在院子里。
它在看家护院上是一把好手,过去几年里疑似吓跑好几次小偷小摸,汪汪叫两声好像是在说听懂了。
罗雁对它还是放心的,打个哈欠回房间。
但她也没马上睡,而是拿出英语报纸,看了两篇不长不短的报道,把生词都圈起来记在本子上。
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即便看上去和现在的生活无关,她在毕业后仍旧坚持英语学习。
或者说她仍旧坚持学习,以自己最习以为常的方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