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巷子了如指掌,说:“行,下个月我就在边上开一家。”
人家只当他是玩笑话,但罗雁不这么觉得,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等人走,周维方立刻跟她说:“我开店的时候就想好了,生意要是能做,就再开分店。”
这事罗雁也知道:“可你不是说要过半年看看嘛。”当时是拿不准这门生意行不行,但现在的机会正好,周维方也不怕激进一些:“正好趁现在水果店有点名气,起这名不就是走四方的意思,以后东南西北都给它开上。”
罗雁第一时间想到:“那这开分店要另外去办执照吗?到时候你交税是按人头算还是按店算?现在允许你一个人弄那么多店吗?”周维方:“分店肯定是能开的,我当时就问过。至于税我也不太确定,回头我打听打听。”
他办事,总归是比罗雁有章程的。
她道:“那你忙你的。”
要挣钱,自然要花时间。
周维方在柜台后面握住她的手:“就是不能陪你了。”罗雁另一只手戳戳他的肩膀:“没事,放假我就来找你玩。”她这么一说,像幼时大家在胡同里呼朋引伴,周维方摸摸她的脸,瞥见有人靠近赶紧放端正了。
这一中午的,他俩也没说上几句话。
罗雁回学校还要时间,勾勾他的手指:“自己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知道吗?”
周维方连连点头,但是牵着她的手就是不放。罗雁给他看手表:“我要是迟到……
周维方松开手后退一步:“那我小命休矣。”知道就好,罗雁:“走啦。”
她骑着车回学校,还来得及把水果先放哥哥店里。罗鸿只看她冲进来又冲出去,无奈道:“慢点!再给摔了!”罗雁拉着长音喊“知道了”,其实一溜烟就踩着自行车进学校,比老师还早进教室。
她刚坐下一口气没喘匀,就看到班长凑过来,难得有些警惕道:“又有活动?”
班长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我呢,是受人所托,来打听一下你哪天去舞会上转转。”
这学期开始跳交谊舞在各大高校都很盛行,交大也在周末开放交大的二楼作为场地,不过去者寥寥,倒是持观望态度的多。罗雁:“我不去,还不如在家写作业呢。”早在班长的预料之中,他道:“反正我问过就行,有个交代。”他要跟谁交代,罗雁也不怎么关心,只笑笑把书放桌上翻开页,提醒:“老师来了。”
班长赶紧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罗雁也认认真真地看着黑板,放学后东西一收去车行。
一看到人,罗鸿说:“就等你吃饭了。”
罗雁洗洗手坐下来,一看菜色觉得不对,猜测:“妈来过?”真神了,罗鸿:“我故意不说的,你怎么知道。”罗雁:“直觉。”
这要别人说罗鸿肯定是嗤之以鼻,但妹妹有时候确实很有眼力见。他道:“刚走,说是菜都切好了爸喊她出去吃,索性炒了送过来。”怪不得,罗雁拿起筷子,跟哥哥分享周维方的最新想法。罗鸿一点不意外:“他这人本来就冲得快。”刚回城就奔着开店来的,满京市也没几个。可冲得快,风险也大,罗雁戳着饭:“其实我俩的性格真的差很多。”要按照她来看,做生意也不是不行,稳稳妥妥往前走多好,毕竞现在每个月已经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罗鸿瞥一眼妹妹:“觉得不合适就分手吧。”他这人怎么这样,罗雁:“我又没有说要,我们都好好的,不是,你…你故意的。”
罗鸿就是故意的:“他现在已经算冲得不快了。”他其实不太爱跟妹妹严肃地讲话,只微微收敛神色,说:“洪哥有一回说我将来肯定能挣到钱,但挣不了大钱。”
这,怎么听着有点不吉利,而且洪哥看上去也不像是这么不会说话的人。罗雁奇怪:“什么意思?”
罗鸿:“现在要挣大钱,光冒一点险不够的,但我冒不起。”一家四口,他不能叫全家人为自己悬着心。罗雁好像明白了,眼睛一转:“那是不是因为我,周维方也变成不能赚大钱的人。”
如果是这样,她……
罗鸿心想我对象都没处过的人,一天到晚要在这帮你们分析这分析那的。他道:“不,我是想说,所以现在所有你觉得激进的事情,在他那已经是十拿九稳的程度了。”
但凡风险再高一些,周维方也不会去做。
那看来是大家对激进的定义不一样,罗雁:“你这么一说,好像不怎么用担心了。”
罗鸿:“那个狗腿子会让你担心?”
好好讲话,罗雁:“怎么骂人呀。”
罗鸿:“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吗?”
罗雁理不直气也壮:“实话,就一定可以说吗!"<1罗鸿屈指在桌子上敲敲警告她:“再讲一遍。”罗雁抿着嘴不敢说了,吃过饭立刻要溜之大吉,被哥哥拉住洗碗。洗就洗,她边洗边嘟囔。
罗鸿是听不清说什么,但想也知道,说:“是不是在骂我。”罗雁说他:“自作多情,我是在背单词。月底有一个英语测试,考得好的可以去上口语课。”
口语课?罗鸿:“就是能跟外国人说话的意思?”罗雁点点头:“全校只录取三十个人,感觉我挺悬的。”罗鸿:“我看你是头悬梁锥刺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