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洗头,动作非常之快。
兄妹俩再到家的时候看父母在翻相册,凑过去看。翻开的第一张,就是罗雁在哭。
她强词夺理道:“我那时候才多大,婴儿都哭的。”罗鸿冷笑两声:“我都看得出来这起码是三岁,好意思管自己叫婴儿。”罗雁:“那证明你看得不对!这就是婴儿!”罗鸿手一指:“你看看你址出来的这大牙花,谁家婴儿长牙你说说看。4”罗雁语塞,转念一想:“这也不一定是我,说不准是你。”罗鸿:“是是是,咱家四口人的全家福,大的孩子是我,小的孩子也是我,我分身有术。”
罗雁这下是彻底无话可说了,眨着自己的大眼睛。总算消停了,刘银凤脑瓜子被他俩这么一左一右的叫唤,哪还有什么忆往昔的伤感。
她道:“行了行了,明天事情还很多,都早点睡。”罗雁回屋后睡不着,弯腰看自己床底一大堆的东西有些犯难。这大晚上的,动一样肯定收不了场。
她知道自己什么德性,生怕控制不住手,赶紧关灯钻进被窝里,睡醒之后跟妈妈说:“我房里所有的东西能都搬过去吗?”当然能,刘银凤一夜也没怎么睡,宣布自己的安排:“那边也是三间房,格局咱们改成跟现在一样,不过屋子变大了,而且哥哥的房间以后就有窗户,也能放下桌子。"<1
罗鸿:“我的屋要桌子做什么?我一年写不了三个字。”罗雁也提出意见:“我可以睡里屋的。”
即便有窗户,到底里屋的采光通风就是会差一些,因此罗鸿第一个反对:“说好我先挑房间的。”
什么时候说好的,罗雁:“我先!”
罗鸿才不搭理她,自顾自:“那这且得拾掇的,老陈家先搬吗?”刘银凤:“这还得商量,最好是这样。”
她双手拍在桌子上:“反正都不用愁,我来搞定,干活的时候会叫你们。”这个家里,人人都各司其职。
吃过饭,上班的上学都出门了。
刘银凤把餐桌收拾好,独自去拜访陈阿婆家。卖房在老陈家是件大事,一家子几乎都严阵以待,说来说去都不是怕买家占便宜,而是兄弟俩怕彼此占便宜。
兴许是这样,刘银凤居然讲下来四百块钱的巨款。<1她心中一乐,又继续磨别的条件。
整整一天她说得口干舌燥的,终于商定好四件事,等丈夫下班后第一个和他分享:“房子过户他们就搬走,我们多给陈老大二十块,他们一家子会各自找地方挤两个月,让我们规整规整新房子。等我们搬走,陈老大再搬进来。”罗新民也跟她交换好消息:“我中午吃饭的时候跟老吴借二百块,他同意了。”
刘银凤:“我也跟秀娟提了,她说能腾一百五出来。”夫妻俩细细数着跟谁借了钱,晚上还要去跟谁借,在心里捋一本帐。另一边,和发小们凑上的罗鸿也在跟周维方说这件事。他想着搬家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既然约好时间还是按说好的来吃饭。哥几个就定在张宏民的饭馆包间里,热热闹闹有一桌子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谁的声音也不小。
罗鸿的音量不得不跟着提高,和周维方说:“你不用找了,我们房子定下来了。”
不是,自己就去一趟怀柔,怎么事情变化得如此之快。周维方:“什么时候?”
罗鸿简单跟他解释两句,周维方大概心里有数,说:“还差多少钱?”这要是以前,罗鸿肯定二话不说跟他借。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道:“这回跟谁借都不能跟你,我爸妈第一个不会同意的。”
长辈是什么想法,周维方不用猜也知道:“不是,那就只看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
这种事怎么都拆不开看的,罗鸿拍拍他的肩:“没事,我爸妈能凑齐的,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既然如此,周维方:“那干活的时候无论如何叫上我。”这倒可以,罗鸿:“放心,你肯定是跑不掉的。”周维方巴不得往里钻,大包大揽:“脏活累活力气活我都能干。”这殷勤的,罗鸿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不过他面上虽然有些嫌弃,可从心底还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