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架子上晾干,说:“走啦。”
爱走不走,罗鸿懒得搭理他,忙完把剩下的凉饭吃了,窝在躺椅上歇一会。他还开着门在做生意,当然不敢睡得熟,听见有人喊腾地站起来,看清是谁说:"麻子。”
不是,怎么叫得这么难听。
麻雀:“你是不是找抽。”
罗鸿搓着头发:“睡迷糊了,别介,进来坐,你给你泡好茶。”这还差不多,麻雀:“给你拿个瓜过来。”他捧着个好大的西瓜,纹理绿得漂亮,罗鸿这样不懂挑水果的人都看得出来,说:“你是哪买的,这么老大。”
麻雀:“我老姑婆自己种的,说今年产量太高卖不上价。她儿子我应该说过,不太聪明,家里挺困难的,我寻思今儿没什么事,去买一车送一送。”都是亲戚,相互帮衬着是应该的。
罗鸿有点印象,就是摸着瓜觉得:“这天热的,我怎么觉得它要着了。麻雀:“我从白各庄一路骑过来的,有得吃不错了。“但还是说:“你看能不能找点冰块,降降温。”冰块又不是大白菜,罗鸿捧着瓜:“对面有口井,我去借一下,你先坐。井就是家家户户最好用的冰箱,他在这一片的人情关系处得不错,快去快回。
麻雀已经毫不客气地喝上茶,看他来不见外:“你坐。”罗鸿给他一脚:“不是,这谁的店。”
麻雀给他展示茶叶:“好的是不是这个,我看它装在盒子里。”罗鸿呵呵两声:“你还挺会挑。”
看样子是没拿错,麻雀:“你自己说有好茶叶招待我的。”罗鸿:“那你也省着点,你当这是高沫啊。”麻雀还振振有词:“高沫我就放少了,喝多嗓子苦。”不是,罗鸿朝他竖中指:“你这什么富贵毛病。”麻雀也回他一个,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篇。周维方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场景,问:“哟,马老板来啦。”麻雀就姓马,抬手作揖道:“周老板也来啦。”又看他拎着好几个饭盒:“不是,怎么不见你给我送点好吃的。”周维方:“那也不耽误你吃上。”
他现在有个最合适的理由,说:“我这眼瞅着要去福建,还得罗卜给我看摊,不得多巴结人家一点。”
这话有理有据,麻雀也没怀疑,只说::“不白吃你的,我去买点酒。说什么疯话,罗鸿拉住他:“坐下坐下,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都是哥们,来来回回客套也没意思。
麻雀顺势坐下,跟周维方面对面,问:“你几时走来着?”周维方答一句,两个人聊起来。
罗雁来的时候只看到占鹊巢的“鸠"们,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奇怪道:″我哥呢?”
麻雀和周维方齐齐看她,异口同声:“去买酒了。”哦,罗雁了然点点头,先跟麻雀打个招呼,到底是还有人在,也跟周维方说话,管他叫“三哥”。
自己这混的,还得沾别人的光才能得一个笑脸。周维方心想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说:“你先吃饭,晚上不是要开班会。”罗雁中午跟哥哥提过一句,这会看眼手表,也担心来不及。但要是光周维方在的话倒无所谓,现在还有别人,她哪好意思先动筷。周维方看她迟疑也明白过来,正好瞥见:“你哥回来了。”他就一双眼睛,往外看就注意不到里面,没发现麻雀思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但罗雁看见了,只是觉得他们男生的事自己反正也搞不明白,没怎么细细琢磨,只顾着快点吃饭。
罗鸿还给妹妹带了汽水,看她吃得快喝得快,说:“迟一会也不碍事,就是个班会。”
罗雁咽下嘴里的东西:“就是有你这种人,才老是不能准时开始。”得,好心还被她说一顿。
罗鸿:“行行行,知道你最守时。”
知道就好,罗雁放下筷子擦擦嘴,离席之前说:“马哥,三哥,你们慢吃,我上学去了。”
加上他亲哥,三个男生各自应一声,用不同的话组成共同的意思一一让她刚吃饱不要跑太快。
搞得罗雁抬脚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力,又仿佛觉得有哪里不对,只是什么也没想出来,摸不着头脑进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