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吃。”
罗雁才看到他手里有东西,殷勤道:“您坐您坐,我给你倒水。”罗鸿大爷似的坐下来,漫不经心道:“你最近跟小周怎么样?”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罗雁:“挺好的啊。”
罗鸿今天下班去车行,除了送链条还侧面打听发小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他不敢太直接,凭借多年来的交情也看出他目前还没有放弃的意思。但看得出,罗鸿也只能当作不知道,毕竞妹妹现在已经有要好的男同学。他道:“行,吃吧。”
什么就行了,罗雁:“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罗鸿冷笑:“你没有这个慧眼。”
说谁没慧眼,罗雁瞪着大眼睛:“你个小眼睛,还敢说我。”眼睛大有什么用,罗鸿露出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扯下一只鸡腿。罗雁不搭理他,吃点东西就洗漱回房间,然后才想起来信还没写完,又出去翻报纸。
罗鸿看她进进出出的,问:“干嘛呢?”
罗雁:“前天的报纸在你那吗?”
“算了,你也不看报纸。”
罗鸿老神在在:“我是不看,但我知道在哪。”罗雁:“在哪?”
罗鸿指着炉子:“我点火用了。”
罗雁没好气:“家里那么多就报纸你不用,非得用新的。”罗鸿:“前天的还叫新?”
罗雁双手叉腰:“我说是就是。”
罗鸿:“接着喊,再把你爹妈喊出来。”
父母已经在睡觉,罗雁捂着嘴瞪哥哥,脑子怎么转都想不起那首诗的后半段,只好如实写下这段插曲,钻进被窝里睡觉了。睡到一半,胡同里有人喊着“着火了”。
罗雁还以为是做梦,睁开眼都没反应过来,愣了会才抓起床边的外套穿上,匆匆打开房间门。
罗鸿比妹妹速度快。
他站在家门口往外看,没有发现火星子,跟院子里的邻居们面面相觑。刘银凤都把存折揣兜里了,看儿子还站在门口,说:“哪家着火?”罗鸿:“没发现,我出去看看。”
他到胡同里左右看,也没发现任何的端倪,跟其他街坊邻居打个招呼:“吴哥,看见是哪着火了吗?”
吴哥:“没有,但听见声了来着。”
大家议论纷纷,也没讨论出个头绪,各自回家了。罗鸿把家门锁好,说:“什么也没有,睡吧。”什么都没有,才更叫人觉得莫名其妙。罗雁再躺下就睡得不怎么安稳了,早上起来连连打哈欠。
刘银凤骂道:“大晚上不睡觉,捣什么鬼,给人折腾的。”罗雁估摸着应该是谁在恶作剧,说:“兴许晚上还来。”居然还真的叫她说中,夜里街道的人就逮住俩为非作歹的男孩一小华和小兵。
罗雁早起才知道这件事,揶揄道:“他俩往前十年,就是我哥跟周维方。”罗鸿否认:“我俩可没有这么闹腾。”
罗雁啧啧摇头:“也没好到哪里去。”
罗鸿心想发小的不放弃大概是很难有什么好结果,在心里琢磨一遍,路过车行的时候专门停下来唠两句,提起两个小孩的事情。周维方在吃早饭,还以为他就是来分享一点胡同里的新闻,说:“一顿好打肯定是跑不掉了。”
罗鸿:“可不,连我妹那么喜欢小朋友的人都说该好好教育了。”又漫不经心道:“雁雁说咱俩小时候就这讨人嫌的德性,有吗?”周维方头疼:“她用的是讨人嫌三个字?”罗鸿内心颇为纠结,到底觉得快刀斩乱麻,添油加醋道:“差不多。”就这种印象,也不知道哪天才能扭转过来。周维方顿觉得长路漫漫:“人一辈子还真的是一件坏事都不能做。”谁让他感叹了,罗鸿恨不得晃着他的肩膀说:别努力了,雁雁不可能喜欢你的。
到嘴边的千言万语又吞回去,有气无力:“上班去了。”一大早就是这么“晦气"的消息,周维方现在看发小也不怎么顺眼,摆摆手:“快走。”
等人走暗自嘀咕:“不行,我得做几件好人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