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笑了:“现在我的秘书正守在外面,没有人能进来,季小姐不接受也得接受。”
季棠愿倏然顿住,她的心高高悬起,正当她准备避开冯朗伸向她的手时,门外响起两声叩叩敲门声,冯朗的秘书语气焦急:“老板,有贵客来访。”突然被打扰的冯朗怒气正盛:“是谁!”
“………是徐先生。”
冯朗倏然站起身,声音染上不自觉的紧张:“哪位徐先生?”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在这偌大的江城里,还有哪位徐先生?但他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直到厚重的包厢门被侍应生推开,图案繁复华丽的地毯上,突然出现一双干净铝亮的手工皮鞋,来人缓缓踏入包厢,安静无声,却压迫感十足,修长挺拔的腿被西裤包裹着,徐知序站在原地,笔挺西装一丝不苟,身姿高大,只是站在那里,就带给季棠愿无限的安全感。冯朗下意识站直身体,咽了咽唾液:“徐先生,您有何贵干?”“没什么。“徐知序弯了弯唇,但眼底却一片冰凉,如同淬着冰。“就是听说我太太在这里,我特地来找她。”冯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太……太太?!”徐知序向前一步,轻轻握住季棠愿的手腕,将人带到自己身边:“介绍一下。”
徐知序声音含笑,语气温和:“季棠愿季小姐,是我的太太。”冯朗顿时噤了声,原本有恃无恐的表情一点点皲裂,惊恐的视线在徐知序和季棠愿之间来回逡巡,他像是被瞬间抽干力气,脸色一寸寸变惨白无比。他结结巴巴地询问季棠愿:“您,您是徐太太?”冯朗再也不复方才的游刃有余,他道歉的态度放得极低:“我方才只是想和徐太太聊电视台赞助的事,只是我的酒喝得有些多,对徐太太多有冒犯,实在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
徐知序轻轻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季棠愿的手边:“我太太向来喜欢低调,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这也不是能随便被人欺负到头上的理由。”“冯总,你说对吧。”
他示意身边的人,语气分辨不出喜怒:“还不赶紧把人给请出去?”有人上前将瘫软的冯朗架起,半拉半拽地将人礼貌“请”出去,噪杂声渐远,徐知序才上前揽住季棠愿,轻声安抚她的情绪:“好了没事了。”温热的手掌轻拍她的背脊,还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低磁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宠溺:“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的声音太温柔,季棠愿心中酸涩无比,她轻轻揪住徐知序的衣角,死死忍住泪水,轻轻点了点头。
徐知序见季棠愿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才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姜颜:“抱歉,我和我太太先走一步,扰乱了你的生日宴,改天一定亲自赔罪。”姜颜第一次见到他对异性如此悉心呵护,温声安慰,心中最后一点念想也彻底消散,她笑着释然:“没事,徐太太没事就好。”返程的车子疾驰在路上,车内却一片寂静,气氛沉得压抑。自从季棠愿上了车后,就一直一言不发。
她只是宛如一尊木偶,呆坐在后座,指尖死死扣着掌心,她都已经24岁了,还是这么不小心,轻易地就落入别人的圈套,还是没有能力自己处理好私事,还害得徐知序被她连累,需要中途陪她离场。“徐先生。”
季棠愿的声音很轻,带着极度的不安全感,她很忐忑,也很懊恼,将头埋得更低了:“对不起。”
徐知序一顿,侧过脸,静静看着她,这道目光如清凌凌的月光,似水般落在她脸上。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徐知序语气沉稳温和,没有一点责怪的意味,好像只是单纯在询问她话中的意思。
季棠愿对上他的视线,再次微微垂下头,声音也低入尘埃中:“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好像很没用,总是被人骗,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需要您出面帮我收拾烂摊子。”
“你怎么这样想?"他叹了口气,目光温和地凝视她,“没有的事。”温润的木质香倏然靠近,像绵密温暖的云朵包裹着她,他的声音柔得不像话:“应该是我和你说对不起,我作为你的丈夫,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的异样,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的疏忽,抱歉。”他的道歉太过于恳切,季棠愿心中的不安,就像是被太阳光照射的阴霾,被瞬间驱散干净,季棠愿明明知道他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却让季棠愿的内心越发酸涩:“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只要是人,都会犯错的,不用这么苛责自己。”徐知序伸手将人轻轻抱入怀里,剪裁得体的西装布料冰凉柔软,轻轻贴敷在她的脸颊上,季棠愿能感受到来自徐知序的温暖,她再也忍不住,伸手回抱他,将自己躲在徐知序的怀里,压抑而放肆地低低哭泣,他的掌心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厌其烦地强调。
“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