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走出一段路后森乃伊比喜先开口了,他看着芽生,皱着眉说着,“作为前任部长,你应该清楚,我会放他走。”
鹿丸没说话,也没露出意外的表情。
刚才的供词是以假设为前提的认罪,不能作为证据。芽生是知道的,这也就意味着她是故意的。
大早上就说了一堆话,芽生走到休息室的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喝。她喝完水,把纸杯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也不明白。”她盯着墙面,声音很轻,“你说了一句事实,却在等我的回答。”
森乃伊比喜盯着她,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不想让他获罪,为什么。”
芽生点了点头,转头看他,“这听起来是个问题没错。”她紧接着又说道,“但这不是一个正确的问题。”
说完她就走向了牢房门口。
森乃伊比喜迈着大步,两步就追赶上了她,“我是审讯部的部长,你用的是我的部下抓捕木叶的一员,就算是你的私事,你也应该欠我一个解释。”
“况且从我刚才听到的那些来看,这事也属于我的调查范围。”
朝霞洒满大地,清晨阳光温柔。
芽生盯着远处的街景,漫不经心的回复到,“我应该从你这句话中感受到什么吗?”她想着事情,双眼失神,“一道官方的审讯文书,只要我想,不过半个时辰,就能送到你的桌子上。”
官僚主义,有点可笑了。
“至于调查,随便你。”
没有受害者,没有作案时间线,甚至连案件本身他都不清楚,森乃伊比喜有的只是一个疑似犯罪嫌疑人,分分钟就要出狱的家伙。
看着走远的两人,森乃伊比喜盯着牢房大门,踏着大步入内。
鹿丸顺着阳光,侧头看向芽生,思索开口,“你想吃什么?”他又补充了一下,“早饭。”
芽生目视前方,随意说道,“看你。”
鹿丸看了她一会,突然停下了脚步,“你心情不好吗,你看起来有点...”不好形容,“...急躁。”
准确来说更像是一种应激,她还是很静,只是那份静多了一份暴风雨来临的意味。鹿丸回想了一下,过去的日子里,他好像是有一次触摸到了她的这种状态,只是当时的自己还看不清。
是在那天,大家齐聚火影办公室商讨任务的那天。她也是这样,静的奇怪,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芽生脚步没停,只有声音传到了后方,“是吗。”直直走出好几步,没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她转身停下了步伐,“可能是有点饿了,说话比较简短。”
不是这样的。
“三天前,你不是有问题想问我吗。”她看起来很正常,语调平静,声音也不紧绷,“如果是私人性的问题,可以找个隐私度高点的地方边吃边聊。如果是其他问题,那就就近原则随便吃点。”
那道屏障又出现了,这次他更清晰的感觉到了。
早上她也是这样的吗,他记不太清了。是因为他光顾着自己的情绪,没有观察到她,还是因为刚才的审讯中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
鹿丸犹豫迈出一步,缓缓的靠近了她,“我来找你不是为了问你问题。”他看着芽生,放低了声音,“芽生,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过来找你吗。”
少年眼里暗藏的情意,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芽生直视着他的双眼,开口平静,“这是你的问题吗?”
心上被插进一根尖刺,鹿丸缓缓的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那我就先走了。”
走的人毫不留恋,被留下的人已经快死了。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等鹿丸终于迈动双腿时,只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在抽离游散。
时间如风般呼啸吹过。
办公室里,鹿久看着对面平静的儿子,摸了摸下巴。已经一周了,儿子都在准时的上班,准时的修炼,准时的回家。
也没有再提过芽生的名字,正常的就像以前。
“你在盯着我看。”鹿丸没有抬头,笔尖也还在纸上滑动。
少年好像是失恋了。
虽说就这样平静的结束也很好,但鹿久却意外的感觉到了一丝火气,这气是冲着儿子去的。只是在下一刻,他就克制住了。
就这样吧,平静的结束掉它。
“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鹿丸停下书写的动作,抬起头看向鹿久,“我忘了说,等生日过后,我就打算搬出去住。房子已经找好了。”
鹿久的手指点了两下大腿,开口问道:“为什么?”
“感觉是时候了。”鹿丸重新低下了头,“况且以后我也不会经常在家,等平川优的事情解决后,我要接些任务,为之后的上忍选拨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