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一口气，开口平静，“那你呢？你们是朋友吧。”他直视着山中亥一，“她讨厌别人去窥探她的思想，这听起来你也被包含进去了。”
山中亥一向后靠在了椅背，拿手遮挡了一下嘴角的笑，“我跟她认识了九年...”他阻止着嘴边的话，但没成功，“...我甚至比鹿久都要先认识她。”
鹿丸愣了一下。
“但我从不会说我是她的朋友。”山中亥一移开了视线，看向了窗外，“因为她从未亲口承认过。”
那个他想知道的问题。
鹿丸没有再问下去了，那个问题，他需要的是芽生的答案。
朋友，芽生。
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朋友的标准，什么才是能进入你内心防线的钥匙。
第二天，忙碌。
波佐间义辉，今年42岁，跟芽生的关系只有一次任务的交集。
“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吗？”
审讯室里的波佐间义辉嚼着口香糖，神色轻松，“奈良。”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挑起眉开口，“家族传承吗？”
“所以你知道。”鹿丸淡淡开口。
波佐间义辉有恃无恐的笑了笑，“别做多余的事，她会亲自跟我说话。”
对方知道他的一无所知，这告诉了他，不管是什么事，都是在过去发生的。或者....是在暗潮涌动之下只有芽生能发觉的事。
“抓住你的时候，我们明确告知了你是小泉芽生的指令。罪名都没有说，这样你也能接受？”
波佐间义辉随意的耸了耸肩当作回应。
鹿丸把身体压向他，缓缓开口，“藤原早衿。”他探查了两人的交集点，那个餐厅，两人一前一后的坐着，“食悦阁。”
波佐间义辉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压低了身体，笑着开口，“我说了，奈良。”他的眼神没有任何闪躲，“小泉芽生要亲自跟我说话。”
鹿丸坐直身体，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慢条斯理的点燃一根烟，又开口，“只是你确定要面对她吗？”
“凭你过去做的那件事...”鹿丸向对面吐出一口烟雾，“...能难想象你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波佐间义辉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抬起眼又恢复了那种刀枪不入的神色，“小泉芽生，她要亲自来跟我说话。”
确认了，是过去的事没错。
“好。”鹿丸灭了烟走出了审讯室。
她的过去他是没有参与，但她的未来，他势在必得。
第三天，忙碌。
地牢，昏暗潮湿。
平川优看着对角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忍不住开口，“发呆找不到好去处了吗你？”
鹿丸抬眼，“为什么是我。”他又重复了一遍，“木叶那么多人可以选，你为什么要选我？”
平川优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带起镣铐的响声。半响后，她开口说到，“我从小都不是那个最聪明的孩子...不仅学业平平，朋友也总说我读不懂空气。”
她看向鹿丸，眼神略微闪躲，“你不是我的第一人选。”她努力摇了摇头，“但是神明都没有选择鹿久大人，这一定是有理由的。”
“我觉得这一定是有理由的。”
鹿丸重新垂下了头，是有理由的，他也能感觉到。
“你曾经说过，就算死，你也要自由的死。”鹿丸看着她被铐住的双脚，缓缓开口，“如果这件事解决后，你死在这个牢房里，你还会觉得自由吗。”
平川优抿了抿唇，眼里透出了坚定的光，“是自由的！”她语气坚肯，说出口的话也带了期待，“绝对是自由的！”
“我想要自由。”她眼眶中满含泪水，“我最讨厌吃鱼了，我知道我最讨厌吃鱼了。”
但是被控制住的她，每顿餐桌上都会有鱼。明明是她讨厌的东西，在那个瞬间就变成了喜欢。
她被人篡改了人生。
“鹿丸，对不起。”眼泪留下，她内心的悲痛却在被一点点抽走，“求求你，救救我。”
女人的哭泣声在耳边回荡，鹿丸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开口，“你的计划很成功。”他走出了牢房，“平川优，你的计划很成功。”
踏出牢房的鹿丸，看着漫天星光，闭上了眼睛。
百星不如一月。
那轮月光，真的很像芽生的眼睛。
第四天，未知。
清晨，接近六点。
芽生打开了房门。
“早上好，芽生。”鹿丸站在她的面前，看向了那双眼。
如月光般透亮，如月光般纯粹。
没有预料到有人会在家门口站着，芽生缓缓带上房门，开口，“早。”
他想要第一时间看到她，一刻也不能等。
一秒也不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