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展超乎想象，鹿丸一晚上都没睡好。
翻来覆去的一夜，是他过于亢奋了。
昨天的亢奋在修炼中也没平淡下来，保险起见他就回了自己家睡。大清早照例修练完，亢奋的神经还让他做了些早餐。
“鹿丸？”吉乃揉着眼睛，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早餐，发出了一个疑惑。
“早上好，老妈。是吵醒你了吗？”鹿丸问了好，又拿起了外套，“抱歉，我要先出门了。饭已经做好了，你可以再睡一会。”
吉乃愣愣的点了点头，看着桌上的早餐，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是儿子做的？是那个都不懂青菜和绿菜区别的儿子...做的...
买了早饭，在上班前鹿丸照例先去了芽生家。
刚缓解的亢奋，在看着卧室里毫无防备的人的时候又冲上了一个新方向，鹿丸放缓了呼吸，难耐的按了按眉心，“早上好，芽生。”
“饭在桌子上，我要去上班了，有事记得叫我。”
没有得到回应，也是好的。现在这种状态很容易做出什么蠢事。鹿丸很快离开房子去了办公室。
路过书店他也没忘记昨天的承诺，顺手买了一本《海洋生物学》带去了办公室。
鹿久看着儿子手上的书，问了一嘴，“生蚝吗？”
鹿丸点了点头，他这种对芽生的了解还挺烦的，“你知道？”
“算是吧。”鹿久笑了笑，“不过她也没那么经常吃海鲜。”
鹿丸不敢苟同，所以两人的对话在此结束，一天的忙碌过去，鹿丸提前下班了，晚一点还要去聚餐，他还要先去给芽生送饭。
提着烤面包进门，房间是安安静静的，“我回来了。”他空荡的声音传出很远，没有得到回音。
撂下东西鹿丸就去了卧室，半路路过神秘房间他又突然止住了脚步，心有所感的打开门，屋子的站着的人正是芽生。
“芽生。”
芽生面向墙壁侧对着门，听到声音也没转头，只是根据记忆又摸向了另一个的钉子，“今天下班很早。”
“对，今天小队聚餐，一会我还要出门。”鹿丸看着她的动作，没有选择问问题，“我买了烤面包，你现在吃吗？”
“好。”芽生顺势摸着墙壁，走向了门外，“这几天麻烦你了。”
芽生这话一说出口，鹿丸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视线划过她恢复到手腕的左手，他思索着说道：“...不麻烦，应该的。”
从鹿久儿子的身份出发，帮老爸照顾一个朋友是应该的。从一起出过任务的队友身份出发，照顾受伤的同事是应该的。
而从爱慕者的身份出发，这简直就是太应该了，理由堆积的应该。
“明天不需要你过来了，走的时候请留下戒指。”
看吧，都说了是不详的预感了，鹿丸转了一圈戒指，开口说道：“不妨等到眼睛痊愈，我会担心你。”
很坦诚的话，可惜并没有在芽生心中引起什么波动。她咽下口中香软的面包，摸索着拿起了手边的冰水，“不用。”
默念着耐心二字，鹿丸沉默的摘下了戒指。金属触碰桌面发出闷响，他又平稳开口，“那好吧，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他可以随时上门拜访，不急一时。
芽生听着动静点了点头，“谢谢你。我不喜欢欠人情，所以作为回报，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在我能力范围内都可以。”
请和我交往！
不，请和我结婚！！
不不不，请爱上我！！！
鹿丸压下心中愚蠢的脑洞，冷静的回复到，“只是照顾你，也算欠人情吗？照这样说，我岂不是欠你很多，毕竟你救了我不只一次。”
“救你是因为你老爸，要欠也是他欠。”芽生接过纸巾擦了擦嘴，“不过他脸皮厚，债不嫌多。”
“......”
“也不着急现在用，以后也可以，没有什么时间限制，除非是我死了。”芽生拿过桌上的戒指放入了口袋，“不需要也可以选择卖了，小泉芽生的人情还是很值钱的。”
看着她利落的起身离开，鹿丸不知道现在该是什么心情。他坐在地板上许久才离开，客房的东西他没拿，这是下一次的借口。
有种被赶出家门的感觉，鹿丸心不在焉的把玩着空无一物的手指，盯着茶杯里的茶梗在不知疲惫的转圈圈。
“鹿丸，你在发呆哦。”井野看着心不在饭桌的鹿丸，随意开了个话口。
“抱歉，走神了。”鹿丸回神，把注意力放在了许久不见的朋友身上，“你们最近都在忙什么？”
谈笑间三人都吃了个酒足饭饱，踏着漆黑夜色，鹿丸带着一身酒气回了自己家。
有种疲倦，不是身体，而是在心上的轻点，像是有人伸出了一只手指，按在了他的心脏，不重，但存在感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