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我,突然去也很冒昧。”“没邀请你吗?”
林悦然声音变小,回忆:“我记得他说了要联系你的啊,下午还说找班主任要了你的电话.……你看看通话记录,是不是错过了?”季栀心越听越不对劲:“找班主任要的电话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季栀心有点慌乱,从入学开始一直照顾她的是王主任,她明确记得她把哥哥的号码给了她,但却不记得自己在班主任那里留的是谁的电话。
班主任不了解她家的情况,明确要求需要填写家长的电话,她好像就留了季归祖的。
季栀心惴惴不安地跑到季佳明身边,问:“哥,你下午有收到陌生电话吗?”
季佳明刚把水壶烧热,闻言说:“没有啊,你说的什么时候?我手机回来的时候关机了。”
看季栀心这么慌张,季佳明跟着皱起眉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没什么事.…….”
她安慰自己只不过留错了电话而已,不要紧的,可麻痹到后面她自己都有点不相信,怎么可能没关系?!任何事情只要让季归祖知道了里喜事也能变丧事!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外面天色完全陷入黑暗,电还没来,季栀心颤抖着拿出写着陈晨电话的纸条,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下去,等号码完整显示在通话栏中,点击拨通。也许在她找林悦然要号码的时候,就注定了这是一通附赠厄运的电话。厨房里没什么菜,季佳明拿出怏了吧唧的白菜闻了闻,没什么异味就剥掉外面发黄的菜叶放在案板上,一些大土豆都发芽了,小的难得修理,见柜子里没剩什么,季佳明索性把所有菜一股脑拿出来,竟然还意外在塑料袋里发现了一条陈年腊肉。
“还能不能吃啊?”
他按惯例先闻一下,切开半截看横截面还是好的,表面也没有发霉的迹象,于是兴冲冲拿出去给季栀心看。
“季栀心,今天晚上我们要吃顿大餐了!”堂屋没人回应,昏黄的灯光照出季栀心小小的,颤抖的肩膀,她双手捂脸,啜泣声抑制不住从喉间泄出来。
季佳明拿着肉的手放下来,轻声问:“妹妹?”季栀心抬起头,沾满泪水的双手控制不住颤抖,随后死死捏紧,修剪得当的指甲嵌进肉里,露出月牙一样的红痕。
悲伤混合泪水从眼眶流出,那种近乎绝望的伤心是季佳明从来没在她脸上看到过的,季栀心闭上眼,泪水断了线般落下。她吐出一口带着哭腔的喘气,哽咽道:
“哥哥,我的…我的志愿、被,被改了!我的..改.……她说到这只剩生理性颤抖,浑身都在无意识哆嗦着,话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子。
季佳明脑中迅速把整件事串联起来,抱住她想缓解什么,可什么都是徒劳。纤细的手紧紧握住他,她把哥哥当成救命稻草,可这时谁都救不了她。痛苦到极点,季栀心的眼神近乎苍白麻木。“我..我改不了志愿、了,我鸣鸭..他、他把我的志愿提交”了..唔咳时咳!”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季佳明想到中午王主任的电话,一边头脑风暴一边安慰季栀心。
“妹妹别哭!哥哥想办法,哥哥有办法!”季栀心闭眼,不停流泪。
“哥哥…鸣鸣…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这么对我!!”“好痛苦…好…好痛苦!”
她死死揪着衣领想让自己好过一些,微薄的氧气不足以供应呼吸,季栀心晃晃荡荡要晕过去。
等哭到承受不住的时候季栀心还是昏死过去,微弱的灯光亮起,季佳明这才看到手表上还没被挂断的电话。
陈晨没有主动挂电话,他听到了季栀心逐渐痛苦的哭声,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是不是他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她?是不是他做错了,如果不说,季栀心最起码可以多开心几天….
这时,手机对面传来一道男声,平静的音色下压抑着难言的情绪。“你是季栀心的同学吗?”
陈晨忙说:“是!我是的!”
他认得他,那个每天放学都准时准点来接季栀心的青年,好像是她的哥哥。“季栀心刚刚问了什么,你告诉了她什么?”“我..…
陈晨咽了下口水,如实相告:“下午的时候我找班主任要季栀心的电话,想请她来参加我的升学宴,但是电话打了好几遍才打通,接电话的是一个喝醉的男人,我.…我告诉他我想邀请季栀心来玩,顺便庆祝我们考上一个学校,他告认我..…告诉我季栀心不可能跟我一个学校了。”季佳明手指握紧,突出的指节紧绷皮肤,青筋蜿蜒在手背。粉色软胶表带近乎扭曲。
陈晨说到这顿了下,听那头没有动静才颤颤道:“我问他是谁,为什么说这种话,他说.他说他是季栀心的爸爸,他不想让她去上学,所以找了一个同相要填志愿的学生,给了钱,给了给了季栀心的身份证,让他填志愿的时候把季栀心的志愿全都删除了,然后,然后提交!”后面他没说一一提交了,就改不了了。
季佳明缓缓放下手表,陈晨只听到那边轻悄悄的,突然的巨响吓了他一跳,像是骨头打到墙面的声音。
陈晨牙齿发酸,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骗我的,我问他找谁谁改了志愿他没说,说不定,说不定是吓唬我的.…”那边只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