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则道,“他当皇帝的日子比我久,请教请教他应该怎么处置。哦,要是身体好,借他一把刀。”
褚未应下,忍不住道,“他怎会不知道先太子是冤枉的。”“自然,我在随州时就明白了,冤枉你的人,比谁都知道你冤枉。"裴疏则将茶盏放回,“只是比起真相大白,杀掉最忠心的儿子,换上来几匹撕咬他脖子的狼,这种感觉更让人绝望吧。”
褚未对此深以为然。
他将供状往上托了托,“陛下,这一份呢,是要直接归档吗?”“拿回诏狱,给章宁和越文州。”
褚未领命告退,内殿女使快步出来,“陛下,姑娘醒了。”裴疏则阔步过去,走到门前又停下,看了眼身上没来得及脱下的朝服,折返回去,换了身竹青阑衫,才进内殿。
姜妤坐在榻上,看到来人,下意识别开眼,又生生转回,看着他坐过来,握住自己的手。
裴疏则观察姜妤的神色,便知她清醒了,不敢提昨晚的事,只问她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
姜妤摇头,“我没胃口。”
裴疏则眸色沉沉,唇畔一动。
他差点就反问出来,为什么没胃口,因为担心越文州,还是遗憾没能和他一块死。
可想到太医的叮嘱,还是忍了下去,“喝点燕窝粥吧,好歹顾着点孩子。”姜妤低头,面上闪过一丝痛苦,很快归于沉寂,抚了抚小腹,目光怅惘,轻轻道,“是呀,这是我和你的孩子呢。”裴疏则心想,真可惜,是我的。
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问,“妤儿,我做什么能让你高兴一些?”“哪怕一点点也可以。”
姜妤没应声,不知是不想理他,还是答不出。裴疏则按紧榻沿,心底那些不堪的渣滓沉泛开来,刺得他几乎要发疯,硬生生一点点按回去,“你想不想见见…
“疏则哥哥,你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