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1 / 3)

李炤炤见他那样,‘扑哧’就笑出声,也不跟姜平州解释,二人踏步从长生殿侧门进入,兜兜转转到了留着微弱灯火的小院落。

难得的是姜平州只是抚着光洁下巴沉思,并没有跟她闹,也许是怕吵醒已经歇下的陈贵妃。

可陈贵妃此刻却半卧在李炤炤的矮榻上,手持着把白羽毛扇子,在烛光下细细端详,微微扇风。

李炤炤见她那样就沉下了脸,她手中那把羽扇正是姜平州送李炤炤那把。

又想起今日在平康坊见到郑许搂着花娘的样子,心内不由得烦躁,李炤炤早就听说郑许是陈贵妃选的人,这般纨绔子弟,若兕子与他相敬如宾,二人各过各的也就罢了,偏偏上次在姜国公府,兕子对他家人是那样敬重。

她觉得很不公平,对陈贵妃又添了几分厌烦,没好气开口道:“娘娘不在主殿歇息,来我这做什么?”

忙碌了一夜,回来还要应付麻烦的陈贵妃,李炤炤顿感疲惫。

“你说你病了,阿娘过来看看你,你就摆出一副样子给谁看?”陈贵妃撇撇嘴,接着把玩手中羽扇,一个眼神也没留给李炤炤手中更漂亮的弓,蛮不讲理道:“你是吾生的,住的又是我长生殿,自然吾想来就来。”

李炤炤哪里想到她随口胡诌能被陈贵妃放在心上,从前陈贵妃对她要么视而不见,要么落井下石,所以现在她也只会觉得陈贵妃是百无聊赖,吃饱了撑的。

语气更是无所谓,道:“那娘娘可以把我赶出去,我睡草棚破宅也比跟您住舒坦!”

陈贵妃一听这话扶着肚子就翻起身,面色说不出得难看,这哪里是要陈贵妃赶她,分明是她在赶陈贵妃。

眼瞅着母女二人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大吵一架的趋势,姜平州连忙从李炤炤身后走出来,向陈贵妃行了个礼,嬉皮笑脸道:“拜见娘娘,儿不知这个点娘娘还没歇息,否则肯定先向娘娘那处问安。”

他不过客套话,这么晚了,长安都已然宵禁,更遑论宫内,他一个外男这个时辰还在宫内,本就十分不合适,只不过从前也住长生殿多了些许特权罢了。

陈贵妃却十分高兴,与其对着成天摆臭脸给她看的李炤炤,她更喜欢到哪都一片欢声笑语的姜平州。

她本就是爱热闹的人,自孕期以来就不曾赴宴举宴,又不是皇后,没有逢初一十五外命妇入宫给她请安的规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让她感到寂寥,心有凄凄。

本想召见姜平州入宫承欢膝下,圣人又说十二郎已是要成亲的人了,成家成家,即是立业,该让他在朝中多历练几番。

她遂作罢。

姜平州抚慰陈贵妃几句,又嘻嘻笑着说了些宫外趣事,她这才心情好些,也不理会李炤炤方才态度冷淡,拾起那把白羽扇就要离开。

李炤炤见样就要制止,姜平州却牵上她的手捏了捏,轻声道:“回来我给你做把更好的。”掌心温度酥酥麻麻,耳边细语缱绻。

李炤炤没由来得打了个冷颤,对他这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也没好气,翻手为主,反捏过他的手,指尖用力戳下,埋进掌心肉里。

掌心抠痛,姜平州额前冷汗涔涔,在陈贵妃不知所云的眼神中强扯笑脸,还挥了挥手。

陈贵妃这才放下心来,离开了小院。

她一走,李炤炤就放开了姜平州的手,心有疑虑道:“她这是怎么了?我听人说怀孕的人都嗜睡,有些还难免精神不好,可我回宫这段时间来,她是起得比我早,睡得又比我晚,未免太振奋了些。”

话音落下,又将她这段时间与陈贵妃相处细节跟姜平州复述一遍。

姜平州拽着手腕甩了甩,听着李炤炤说得那些,也没心思跟她生气。

他自小离家,其中有圣人,有陈贵妃,甚至还有姜国公的原因,可也是陈贵妃将他抚养长大,陈贵妃虽不喜他提及朔方,不喜他想家,但扪心自问,这许多年的疼爱也不是作假,他对陈贵妃的情绪是十分复杂,就好像理不清的线头一般。

又听李炤炤语气冰冷道:“随便她,任她死了都与我无关,陈家靠她起,自然也因她落。”

姜平州清楚李炤炤在元玄宫时清苦,又目睹童司监薅她赏赐的场景,清楚陈贵妃对她极其不上心,但他想不明白李炤炤为何会连陈家一同恨上。

她可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若不喜欢谁,厌弃谁,那都自有她的道理,姜平州不好问,怕挑到她伤心处,就向姚女史打听李炤炤幼时的事,可姚女史三缄其口,避而不谈,这让姜平州越发好奇。

但问得多了又难免给李炤炤找麻烦,只得暂时放弃,等哪天李炤炤想说了,他自然会认真听完。

二人沉默着稍待了一会,黛青就从侧门进来,先向二人行礼,又对李炤炤道:“殿下,卉年回来了。”

姜平州这才明白,原来李炤炤要等的人是卉年,亏他为着这莫须有的人生了半晌气,随即闷声委屈道:“你看我不高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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