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谁(2 / 3)

那可是艳绝长安,又得圣人娘娘器重,难得一见的好郎君啊。

“并非我不想嫁,只是误打误撞罢了。”李炤炤随口敷衍。

“那要是你,你该怎么办?”贺环洙问。

李炤炤轻嗤,木然神色愈发冷冽:“我能做到的事,你未必能狠下心去做。惠存县主,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来告诉我,你想怎么做,毕竟这是你的事。”

李炤炤已然捻起墨石在砚台上研墨。

贺环洙虽然听不懂,可也知道这是肺腑之言,她突然有些羡慕李炤炤,心中有事,眼中目的明确。

反观她这么多年,依着母亲舅父姨母的宠爱,活得恣意洒脱,到了要嫁人之时,竟然对家族为她挑选的郎婿毫无反对之力。

与其说是家族为她挑选,不如说是家族选中她。

她看着李炤炤的字,有的如斗大,有的又如蚍蜉。

她无心取笑这字是有多成精成怪,双目无神带着碧秋出了李炤炤的院落,轻轻舒气,满是对未来的茫然。

碧秋关切得问:“县主,殿下如何说?能否帮您?”

贺环洙摇摇头,抚了抚碧秋的头发,感叹道:“碧秋,我突然觉得,能靠人一时,却不能靠人一世,我活一辈子,如若没有一日是靠我自己的,那我这一生该有多无助啊!”

“眼瞅着我富贵萦绕,宠爱满身,转瞬我嫁人,就不再是我自己。”

她叹息,带着摸不着头脑的碧秋离开了长生殿。

院落内,书房中。

已经练完一时辰字的李炤炤起身跺几步,松软脚跟得到缓解。

黛青进门来请示她是否现在摆晚膳。

李炤炤摇摇头,问道:“圣人赐下的赏清点好了吗?”

这是由雀梅负责的,雀梅虽说瑟缩胆小,不如黛青巧言机灵,可在庶务上十分能耐。

“回二娘,连带定远将军送的,一同清点入库了,”雀梅上前,语气轻声,又道:“还有一件东西,需要殿下亲自去看。”

李炤炤意兴阑珊,有些厌倦。

什么物件一定要她亲自点过?

可到底是圣人所赐,不看不行。

“那便呈上来吧。”李炤炤颔首,语气也无不耐。

她比起在元玄宫时,脾气好了不少。

雀梅连忙退下。

不一会又进来一名宫娥,看穿着打扮像是正殿侍奉的。

她躬身行礼,恭敬道:“二娘,贵妃娘娘召您主殿用晚膳。”

李炤炤半阖眼眸,掩着心内厌烦,好言道:“本宫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娘娘,就不去了,有劳你回去通禀。”

她都这么说了,宫娥也无奈告退,回身出了院落。

陈贵妃虽没有直白说一定要李炤炤去,可通长安乃至大魏,又有谁敢拒陈贵妃召见。

宫娥年轻,不知往事,她只知没请来李炤炤,只会是她受责罚。

她悠悠叹口气,抬步进正殿,将李炤炤的说辞给桌案后安座的陈贵妃复述一遍。

陈贵妃今日心情不错,倒也不计较,挥挥手就让她下去了。

今日陈国公与韩国夫人还有德王妃一同进宫,又陪着她用晚膳。

许久不曾赴宴举宴欢乐的陈贵妃在娘家人的陪伴下,心情犹佳,只是李炤炤一个小插曲,不值得她生气。

连同陈国公也关切问道:“二娘身子可有大碍?娘娘还是寻个太医去看看。”

外男不得入内苑,他却与姜平州都有特权。

一位是贵妃长兄,另一位则是贵妃义子。

陈贵妃十分听这位长兄的话,遂即命宫娥去寻太医,给李炤炤请脉。

“娘娘,二娘到底是您所出,幼时那些只当是为她好,现在娘娘怀上皇嗣,她也是即将出降的人儿了,切不可像幼时那般对待。您好好对她,女子心软,依赖母亲,自会明您用心。”陈国公寒暄道。

韩国夫人也附和:“是耶,我家那个顽劣的今日还进宫寻公主说话,我瞧着二娘是十分乖巧听话的,盼我家那个能好好同二娘学学。”

有庆阳公主在前,他们对李炤炤先入为主的印象都是乖顺。

又奉承陈贵妃道:“娘娘好福气,二位公主都这般乖巧伶俐。”

自陈贵妃与陈国公夫人形同陌路后,韩国夫人与她的关系倒是能维持表面和气了。

陈贵妃胡乱点头,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你也是,环洙那边你也要好好教导,待她只得软言软语劝慰,不可态度强硬。”陈国公这话是对韩国夫人说的。

他又转头看向一旁低头吃菜的德王妃,问道:“鹫儿的身体如何了?”

德王妃急急放下筷子,懦懦回答:“长兄关心了,”又叹息:“鹫儿还是十年如一日,气色虽好些,可这腿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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