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男子扯出腰间玉佩递向李炤炤,继续道:“臣是姜国公府九郎,姜平缰。姜国公有请殿下前往平康坊玉明楼一见。”
姜灿要见她?这是为什么?
李炤炤狐疑着接过玉佩,的确与姜平州的玉佩一样,都雕了只鹰,看来真是姜平州提过的义兄之一,姜九郎,姜平缰。
确认来人身份后,她答应下来,转身对卉年道:“你叫她们前往平康坊玉明楼,有劳了。”
随后就要与姜平缰同去,却见姜平缰踌躇着不动身,他再躬身:“请殿下移步姜国公府为殿下备下的车驾,不用仪仗。”
这般神秘?
李炤炤目含探究,原地不移。
并非她一定要用什么仪仗,只是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不能直接摆明?若要对她做什么,那更不至于。
她即将下降姜国公府,姜灿不可能对她有什么芥蒂,她跟她唯一的交集只有姜平州。
“殿下,姜国公有些事,不便广而告之。”姜平缰硬着头皮,再道。
看来非同小可。
李炤炤点点头,指了黛青道:“黛青,你随我一同前去。”又目向姜平缰,好言好语道:“这样可以了吗?”
姜平缰不知该如何作答,默然无言,带着李炤炤与黛青出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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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来到玉明楼下,姜平缰搬出杌凳,撩开车帘,恭敬请二人下车。
黛青先行一步,手持幂篱遮掩着李炤炤下车。
李炤炤目露不解,她也不知该如何说。
这是平康坊,男子寻欢作乐之地,李炤炤出现在此极为不妥。
这位公主行事颇有章法,可在事故上又十分单纯。
“殿下,此处是平康坊。”黛青讪笑着敷衍,语气愈发细沉。
李炤炤点点头,郑重其事道:“我知道这是平康坊。”来来往往,男女皆有,不知黛青为何遮遮掩掩。
一旁的姜平缰却笑出了声,连忙敛气,解释道:“这位女史的意思是,此处殿下不便露面,还是戴上幂篱掩一掩的好。”
听着二人打哑谜似的,李炤炤还是接过幂篱戴上,既然此处她不便出现,那姜灿为何会在此邀请?古怪得很。
带着疑惑上了二楼,姜平缰为她推开最里头梨花木门,内里男子大马金刀阔腿在桌案侧位坐下,身后还立着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身材纤瘦,遮着层面纱,露出双含情脉脉的狐眼,额前梅花钿更如点睛之笔勾勒出美人模样。
姜灿见李炤炤出现在门外,不疾不徐起身行礼:“臣姜灿,拜见元玄公主。”
“姜国公不必多礼,邀本宫来此,是有何事相谈?直接开门见山吧。”李炤炤语气淡淡,不待姜灿邀请,就径直向内里走去。
屋内装潢华贵,无窗却明亮,罗纱明帐散落在绘制仕女郊野出游的大屏风后,丝竹古琴摆放在靠近内里的桌案上。
方才上楼时酒气冲天,男女笑声交杂在熏得人头昏脑胀的焚香中。
这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殿下,请上座。”姜灿伸手摆向主位,腕低于肘,面上映着和善的笑。
看来一时半会是走不开了,李炤炤顺着他的意思在主位曲膝坐下,姜平缰回到他身后,与女子左右分立。
“玉娘,烹茶。”姜灿又吩咐道。
女子退到中间桌案,小仆幼婢垂目不视,端着煮茶的工具,茶点若干,鱼贯而入,放下后有序退出,还顺带闭上了房门。
李炤炤摘下遮身幂篱,耐心已被姜灿磨得七七八八,不过她惯会隐藏情绪,所以面上还是呆滞木然。
“殿下与犬子的婚事可是定在年底?”姜灿如同长辈一般询问着李炤炤。
李炤炤也不清楚究竟在什么时候,当初只是接到圣旨,并不知晓婚期在何时,说起来她完全没有待嫁之感。
下降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从宫内搬到公主府,只是要与姜平州日日相对,不过,她没有下降,也差不多与姜平州日日相对了。
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知,”李炤炤顿了顿,似乎不妥,还是接着补充道:“这是鸿胪寺与司天监之责。”
姜灿点点头,面上并无不悦,还是和善道:“殿下繁忙,不知也正常,听闻今日是殿下第一日上朝?”
姜灿是外节度使,有事可直接通禀圣人,无须上朝,所以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他都不清楚,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
李炤炤抬眼看向姜平缰,果然姜平缰面色忽变,转瞬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