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木木,可掩冬听得出来这是同她开玩笑,便觉气氛良好,于是措辞婉转地问道:“大娘成婚那日,无上恩可否带我……”
李炤炤眉头轻挑,颔首,算答应。
若掩冬早些提出要求,她又怎会有求于姜平州,这么想着又有些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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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傍水雅阁,舞乐齐音,中年男子将酒斟重重的搁置在绣案上,语气怒不可竭。
“谏议大夫勿忧,贵妃娘娘的意愿,几人能改变得。”另一男子端起酒斟又敬他一杯。
“姜十二领着昭武校尉,却当虚职,已然舞勺之年,却还住禁宫,禁宫女眷甚多,庆阳公主又即将出降,他住在禁宫之内,不成体统!整日里跟门阀子弟吃酒赴宴,好一纨绔!如此不思进取,姜国公怎会有这样的儿子!”
谏议大夫名叫刘宽,很是刚正严阿,平日里无事,连同朝的同僚都避着他走。
他身旁劝慰的男子是中书舍人,姚让。
姚氏清直,让人抓不到错处,他虽年轻但为人长袖善舞,于是同谁都玩得好。
‘啪’水阁的木门被踢开。
一艳丽少年,身着月白色锦袍,笑嘻嘻得抬靴进了他们的厢房。
少年见是这二位,于是漫不经心地向二人见礼,“下官拜见二位大人,怪道某上楼时喷嚏不断,原来是二位大人在议论下官,如何?议论出某什么了?”
“竖子顽心!”刘宽拍案而起,见他这样更是气忿,他指着姜平州躬下身也仍旧笔直的山根怒声骂道。
“下官不知何处惹大人不快,”姜平州直起身子,双手负于身后,但又神色委屈,“若是大人对某不满,大可上书圣人娘娘,某一介无知小儿,不知大人怒从何起?”
“你当刘某不敢?”刘宽想起陈贵妃对姜平州视若爱子,纵得他无法无天,胸口更像是堵着一口浊气,难以呼出。
姚让起身扶住身姿隐隐不稳的刘宽,劝慰道:“刘大夫何怒阿!不过是竖子无状,何必惹得大夫这般阿。”
“是啊,下官自然知道刘大夫敢得,下官知错,刘大夫可千万不要去圣人面前参某呀!”姜平州再次躬身拱手,语气仍旧委屈又心不在焉,好像无所畏惧。
“滚!竖子!滚出去。”刘大夫挥袖怒喝。
姚让也向姜平州打个眼神,示意他快走。
姜平州这才起身甩着下摆,步子放纵不羁得走出房门。
刘大夫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道:“毫无规矩!混厮!明日刘某便上疏圣人,便是贵妃,也难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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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郎,你得罪他做什么,你不怕他真去圣人面前告你一状。”崔青阳笑呵呵得吃下女子夹一筷子喂他的菜。
这次带来的女子名叫玉娘,人如其名,肤腻如凝玉。
“就让他去告,我看他能将我告成什么样,圣人不会责罚某的。”少年语气狂傲,自信满满。
玉娘欲给他斟酒,却被他摆手拒绝,玉娘一时间有些失落。
崔青阳轻抚着玉娘的手,安慰道:“你别理他,他只怜惜自己,哪看得到旁的娇花。”
然后又对姜平州道:“说罢,十二郎今日找我来什么事,你可从不主动找我顽,今日倒是稀罕,物出反常必有妖。”
“什么都瞒不过你,”姜平州单手捻起酒斟向崔青阳敬道:“大公主出降那日,某想你以你的名义在永嘉坊的康平楼订一个沿街厢房,能看见婚仪那种。”
“你不是为庆阳公主送嫁仪仗护卫?要那个做什么?”难得被姜平州求上门,崔青阳语气有些飘飘然。
“这你就别问了,只管去做,好处少不了你的。”姜平州答。
瞧姜平州的模样,无事也像有事,崔青阳更加好奇,但问多了又恐惹他不快,于是按耐下内心的好奇,想着订厢房的事,道:“庆阳公主出降,场面盛大,只怕沿街厢房难订,旁的成不成?”
“吃喝玩乐没有你崔五办不到的事,只管办罢。”姜平州拒绝他敷衍的说辞。
崔青阳了然,看来真有事,倒叫他好奇不已,于是连忙带着玉娘告辞,准备往永嘉坊去。
姜平州晃着酒斟自酌,想到那名灰袍女冠心情甚佳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弯曲,他从未见过女冠面上有多余表情,这次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多时,姚让进了厢房,两人互相见礼,又一起坐下。
“刘大夫这次被你气得不轻,他上告圣人,只怕后果难以预料,十二郎可有心理准备?”姚让端起碗筷夹菜吃饭,“方才与刘宽喝饿肚酒,某是真难受,帮你办这么冒险的事,某在你这对付一口不成问题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