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上半年在医院输了太多液,整个人免疫力下降,陈伶断断续续低烧了四五天,才彻底好利索。
她也没跟家里提,这么多年在外,应对这种小病她早就驾轻就熟,不过就是忍着鼻塞头疼,熬过去就好了。
《稚子上学》也不知道是蹭到了什么热点,阅读量和点赞量蹭蹭的涨,还多了许多留言,一口一个“太太”,夸她画风可爱,卖萌打滚地求更新。
可惜模特还在期末考试里煎熬呢,她也只能趁热照着相册里的小胖墩儿,又画了几幅传上去。
陈伶每天坚持给自己煮点热粥热茶,把家里烧的热热的,每天除了看教程画画,其他时间就躺着休息,把自己将养好。
赵子杰倒是天天发信息打电话,陈伶挑着回了几条,也只说自己已经痊愈,天气差不必过来。
这天一早醒来,陈伶发现外面又薄薄的白了一层,看来昨夜又下雪了,这气温看着还得继续降。
她去外屋把炉子点着,焖了一锅米饭。
想起上次赵子杰在她家煮粥,差点把她炉子毁了,事后她熄了火,足足擦了好几遍,才把炉壁上的米汤和粘腻擦干净,厨房也被他翻的乱糟糟的,收拾了好半天才恢复整洁。
看来有的人就是不适合下厨,也不注重这些细节。
陈爸爸吃早饭的时候来电话,说陈硕昨天终于考完试放寒假了,一直嚷嚷要回村里去找姐姐和姥姥姥爷,但是现在天气冷,小区里的老人都不愿意走远路,正是菜摊生意最好的时候,他们两口子没时间送。
陈伶就想着自己去城里一趟,正好把陈硕领回来,自己看着他一个寒假,也能尽量督促他成绩往上拔一拔,不然他寒假也是整天被锁在家里,或者去菜摊呆着,爸爸妈妈忙着上货卖菜,哪有空管他的学习。
电话里说好她下午回去,陈伶接着做自己的早饭。
她也不想炒什么菜,就把白菜切成大宽条,放开水里煮了一会儿,捞出来攥干,再把绿萝卜去皮切成段,凑了一盘蘸酱菜。
吃过简陋的一餐早饭,陈伶把厨房和家里打扫干净,又早早给钱小波辅导完作业,就检查了火,都熄好后锁了门,去村口等车准备去乐南市里。
赵子杰心疼她坐客车,一直嚷嚷着让她再等等,等他下班了开车带她回去,被陈伶坚定的否决了。
他一天忙大家脚不沾地的,何必再搭上休息时间,就为当个司机。
赵子杰撅个大嘴不乐意,也不是当司机,那回了市里,不就能下个小饭馆,看个小电影,拉个小手了么。
她总是不让他出现在她家人面前,好像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
有的人幼稚起来也挺固执,于是陈伶只好又一顿温言哄劝,应下了许多不平等条件,这才把傻狗哄好,又摇着尾巴为人民服务去了。
感冒刚好,正是畏寒的时候,陈伶把最厚的衣服都穿上,帽子围巾手套一样不拉,站在村口一边踢着脚,一边等车。
小卖部的红姐从屋里出来,招呼她进屋。
陈伶摆摆手,不想麻烦人家,她都看见红姐两口子正在忙活呢。
红姐又往前走了几步,对她说:“今天风大,刮脸上都疼,现在的客车都一个小时才来一趟,还得等一会儿呢,我每天在村口都能看到车往来的班次,你进屋歇会儿,暖和暖和,等会儿车快到了我叫你。”
陈伶确实有些冻脚,想了想也就不再推辞,跟着红姐进屋去。
这小卖部每□□着路口做生意,大门常年开着的,里面安装了第二层门和棉帘子,她掀开帘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眼镜立刻就白了。
小卖部经过上次闹那么一场,应该是重新装修过了,屋里靠墙都装了结实的铁架子,日用品之类一排排整齐的摆放着,靠暖气摆了几样水果,看着也还算水灵,肉和鱼之类的都在冰柜里。
村里人只会买些自家地里产不出的东西,因此小卖部里不卖青菜。
小屋收拾的很利索,李金系着大皮围裙,正在卸一角猪肉,他半边脸的伤已经痊愈了,只是留下了很狰狞的疤。
李金大大方方的也没遮掩,只笑着邀请陈伶去里屋坐会儿,怕屋里的肉腥味她闻了不舒服。
陈伶擦着眼镜上的雾说:“不用了李哥,我等车呢,就在这儿坐会儿,你继续忙吧。”
红姐在保鲜柜里给她拿了瓶饮料,拧开盖子硬塞到她手里,说:“以后你要是去镇上拿快递,直接发微信和我说,俺家李金有小皮卡,每隔一天就要去镇里上货,快递直接给你捎回来就是了。”
“那怎么好意思,还要麻烦你们特意绕到驿站。”
“麻烦啥,我自己快递也多,那几个驿站,俺家老李都熟呢,”红姐挨着她坐下,问她:“你这是去镇上还是去乐南?”
“我去乐南,去我爸那把我弟接回来过寒假。”陈伶笑着答。
红姐让她喝饮料,感激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