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朋友不光嘴硬,心肠也狠,就她那成天冷冰冰生人勿扰的样子,但凡自己意志力不够坚定,都能被她那张冷脸吓跑,“那是因为我英俊不凡,能力出众,排除万难,一心一意……”
陈伶蹙着眉,一脸嫌弃,看的赵子杰实在说不下去了,他低笑出声,大脸又俯下来继续亲,再不找个理由堵住自己的嘴,他都要编不出新词了。
赵小狗像刚得到垂涎许久的珍惜玩具一样,一直换着角度亲啊啃啊,缺气了就松嘴改成贴贴摸摸,吸两口气然后再亲回去。
等到陈伶终于忍不了了,她毫不客气的把他脸和乱摸的手都推开,抹抹嘴说:“差不多得了,等会我爸开车出来要看见了。”
赵子杰看看时间,四点多了,他又厚着脸皮贴回去,把女朋友拢在怀里,坚持保持零距离,不甘心的说:“老丈人又不是没见过我,看就看见呗,没准还能让我上楼吃个早饭呢。”
“你给我低调点儿啊,敢说出去我切了你。”
“为什么不能说,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赵子杰直起身,细长的眼睛都瞪大了。
“不是,”陈伶有点烦躁的解释,“我只是暂时不想让我爸知道。”
“为啥,咱也不小了,处对象不应该的么。”赵子杰挺挺胸,而且是他这种优质对象。
“就是不想,别问了。”陈伶不想说的事,谁也别想撬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自己要做什么事,和什么人来往,陈爸爸向来只有支持二字,只是陈伶自己有点畏惧,担心……赵子杰的心不会长久,担心走不到最后一步,担心自己不会长久留在这里。
她带着点愧疚的心情,伸手摸了摸赵子杰受伤的脸,“你乖一点,不要吵。”
赵子杰不舍得两人这么快吵架,只好让了一步:“今天,不是,昨天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话题转的真硬,但陈伶还是顺着他的问题把事说了一遍。
“后悔了吧?我跟你说,当时那泼妇过来的时候,你就应该直接躺下,”赵子杰语出惊人,“被打和互殴,那完全是两个结果啊,果然,下次有事,你还是得第一个就打电话给我,哥指定能保护好你和你家人。”
“我倒不是后悔动手,只是觉得本来很简单的事,因为我,搞得我继母和我弟在派出所呆了那么久,尤其是我弟,他才几岁,给他留个这样的心里阴影,我真是。”陈伶叹了口气。
“这算啥心里阴影,等他放假了,我带他去派出所多玩几趟,跟我吃吃食堂,没准他还能萌生一个从警梦呢。”
“最好他的神经像你的一样粗。”陈伶不信。
“你咋不信呢,我跟你说,小时候我妈忙,一放假就把我扔我叔家,我叔那时候还不是所长呢,也天天忙,我婶那时候也上班,为了不给我和子达做饭,那时候他就天天带我们去派出所,我俩就跟户籍科的阿姨们坐在一块儿,派出所里那些什么喝酒的,打架的,耍钱的,扫黄带回来的,我俩打小见得多了,那也没留下阴影没长歪啊。”他又解释了一句,“子达是我叔的儿子,比我小两岁。”
“嗯。”陈伶轻轻回应。
看她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赵子杰晃晃胳膊,好奇的问她:“不是,这事儿你反应怎么这么大,直接还跟人家撕巴上了,这么护犊子。”
“咳,也不是,”陈伶抬手蹭了蹭鼻子上的疤,“大概因为我小时候也被人欺负过。”
“你这么厉害,还有人敢欺负你?”这回轮到赵子杰不信了。
陈伶手又痒痒了,现在她也不用控制,直接攥拳揍过去,随即被一把抓住,人没打到,手还落到一只大手里被细细摩挲着。
“看,我刚做的美甲,就花了一个。”陈伶伸出手给他看,语气里不自觉带上点撒娇。
赵子杰忙认真看,确实这花了钱的,比自己给修剪的好多了,边缘修的整整齐齐,指甲上涂了淡雅的浅绿色,上面还勾了点看不懂的线条,挺好看的。
就是食指指甲油蹭掉了一块,露出了原本粉白色的指甲。
他把陈伶手抬起来,每个指尖都亲亲,并安抚道:“等天亮就陪你重新去画一遍。”
“滚吧,我事儿还没说完呢。”
“好好,你说,小时候为啥有人欺负你?”赵子杰求饶的问,见不得他女朋友嗔怒的皱眉,看得他心里痒痒。
“我爸是工厂合同工,没编制,上学那会儿跟好多同学都住厂宿舍,住最差最小的一间。家属院那帮孩子笑话我没妈,说我爸在厂里干最苦最累的活儿,就应该回家种地,笑话我长的丑,穿旧衣服埋汰,揪我辫子,反正就那些吧。”
陈伶回忆起来,小时候的日子都已经模模糊糊记不清了,反倒是那些痛苦的、羞耻的回忆,倒是依旧清晰,“不过没关系,当面欺负我的,我都打回去了,抓住领头的狠揍,大不了就是俩人都疼呗,几次后就没人敢惹我了。”
“果然哪个年代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