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少,他所生的那个时代战乱频发,经常能够遇到伤者,他还在军中待过一阵子。后来他曾想过把自己的急救经验也出本医书,但是瘟疫开始了,他全身心投入到了对伤寒的研究里,便再也无暇他顾了。他用手指按着那小哥的人中六,又拨开他的眼皮,看到他瞳孔有了反应,张仲景这才放下心来。
加大了一点力度,小哥呻吟了一句。
张仲景又伸出手指搭住了他的脉搏,开始为他诊脉。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行不行啊?是个中医,感觉中医急救不行的吧?”“瞎,死马当成活马医呗,120怎么还没来?”也有人默默拿起手机拍起了视频。
张仲景没有管周围人在做什么,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伤患身上。给他诊完脉之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看上去情况似乎不是很妙。“拿我的药袋子来。"他对守在一旁的苏隽说。张仲景的药袋子是不离身的,这次来省城本来就是参加考核,药袋子自然带上了。
苏隽拿出药袋给他,他从里面先抽出了一根长长的金针,让苏隽帮忙脱下伤患的鞋子和袜子,找到了大脚趾上的隐白穴,利落刺了进去。周围人群中响起了小小的轻呼声。
“是针灸!”
“针灸还可以止血吗?”
“不知道。”
大多数百姓们对于针灸的印象还停留在缓解肌肉疲劳和关节疼痛上,都在小声议论。好在张仲景这一系列的处置看上去行云流水,很是娴熟,并没有人站出来阻止他。
“把他的裤子拨上去。”他吩咐苏隽,“受伤的那条腿。”苏隽照做,裤子被血黏在了腿上。
“给你,我有剪刀。"有旁观者伸出了援助之手。“多谢。”
待到剪开裤子后,响起了一片抽气声。那小哥的小腿胫骨显然断了,有骨茬刺出了皮肤,看上去就觉得疼痛难忍。
“这个骨折要固定才行,不然待会儿一动可能还会出问题。“张仲景站起来,看了看四周,很快发现滚落在地上的外卖盒子里有一双竹制的筷子,立刻取了过来,又问路晓琪:“可有手帕或者衣带?”路晓琪摇摇头。
旁边有个女孩子立刻说:“我有,我有!”她从自己的包上解下来一条丝巾:“您看看这个可不可以?”张仲景接过:“可以。”
就这样,用竹筷和丝巾,他给患者的伤处做了一个简易的夹板固定处理。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一直蹲在地上,用手摁着伤者的足三里和上巨虚穴。等了大概三四分钟,终于听到了救护车鸣鸣鸣的声音。小轿车的车主急匆匆将好不容易赶过来的急救人员带了过来。这几人到了现场后一怔,路晓琪连忙迎过去:“我家长辈是医生,刚刚为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做了止血。”
急救人员点了点头,看到了患者大脚趾上的金针,心中浮起一个想法,竟然是中医吗?
既然他们来了,路晓琪凑过去对张仲景耳语了几句,张仲景也正好想看看现在的西医是怎么做急救的,立刻避让到了一边。有人将伤者搬上担架准备运上车,有人过来询问做了什么急救措施。他便将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一一道出:“除了固定伤口之外,刺隐白穴有止血之效,摁住足三里和上巨虚可固肾培元。另外,我观其脉象,恐怕他脾部破裂有内脏出血之虞。”
急救人员愣了一下,点点头:“明白了,我们会注意的。”救护车载着伤者,乌拉乌拉的又开走了。
张仲景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半响才回过神来。若是在清河市,他肯定就跟上去了,正好也可以去医院看看,但现在是在省城,还有同伴,就不合适了。
原本聚集着的人群逐渐散开了。
“咱们也走吧。"张仲景笑着说,“正巧也饿了。”受伤的快递小哥很快被送入到了急诊室。在止了血之后就被送去了做CT,果然脾脏破裂有内出血于是又被紧急推去了手术室。第二天上午,熬了个大通宵的急诊住院总又做了一些结尾的工作,一直到中午才能准备下班。
中午,急诊的办公室里终于稍稍有了那么一点点轻松的氛围,大家也能坐下来缓一缓,聊个几句。
急诊住院总想起自己昨晚接到的病例,和同事们分享:………说是一个老中医在现场抢救的。把过脉了,说脾脏应该破裂了,要注意。结果到了医院一做CT,还真是脾脏破裂。”
“这么神?把脉把得出来吗?”
“应该是凑巧吧?被冲撞过后脏器破裂也是很正常的啊。”年轻的医生们都摇摇头,觉得那位老中医应该就是蒙对的。他们都是受过医学教育的,不至于觉得中医没用,但是很多人对它都是选择性相信一一觉得针灸、某些经方是有用的,但是把脉什的…前几年的新闻,有人特意做了一个用把脉诊断是否怀孕的测试,那正确率可不是很高。大家都记得呢。很多人潜意识觉得,把脉不过是伪科学而已。急诊住院总资历深,却摇了摇头:“你们可不要小看老中医。而且,昨天那些现场的处置做得蛮好的……
那应该是一位很有经验的医生。
其他人还想说什么,门口却传来了一声咳嗽:“你们在聊什么?”大家转头看过去,立刻站起来:“主任!”看到急诊大主任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头发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