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梳好了头。皎月还来及好好欣赏,就被周季衍带出了房。
皎月跟着周季衍在府中一路穿行,眼看着就到了后院,实在忍不住好奇问“我们这是去做什么?”
“自然是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不过东市的骏马可比不上王府马厩里的。”周季衍回首,屋外的光线要亮许多,小姑娘梳着男儿的发髻,眉眼中平添了几分英气,月牙白的衣袍更衬得她肤白似在发光。可微微起伏的曼妙身姿和精致细腻的脸庞又分明是个俏丽的姑娘,令周季衍不由驻目。突然想到方才自己替她整理衣裳似乎十分不妥,周季衍的神情便有些不自在。在皎月疑惑的眼神中周季衍移开了目光,继续朝马厩走去,为了掩饰尴尬随即扯了个话头“有一匹马倒是十分适合你,是追星的小阿妹,枣红色的小母马同追星一母所生,性情温顺,样子十分漂亮,我舍不得做战马,一直养着。给你骑倒是十分不错!”
皎月不懂相马,却也知道追星是极好的马,通体漆黑,高大匀称,毛色发亮,跑起来蹄轻似风,身姿矫健。同它一母所生的马,必然也是极好的马。周季衍甚至都不舍得做战马,现在给她骑.......会不会太委屈这匹马。皎月暗自思忖待会儿还是另挑一匹的好。
可到了马厩皎月看到这匹马时,终于明白周季衍为何会用漂亮形容一匹马。枣红色的皮毛油光水滑,体态优美,宛如是从骏马图上跃然而下。周季衍一伸手,它就亲昵地过来舔他的手,显然它是认主的。皎月心生羡慕,也试着伸手想去摸一摸。可刚一靠近,马就朝她甩了头,吓得她立刻缩回了手,轻呼着往后退了两步。周季衍也连忙安抚的拍了拍马脖子,然后一手抚着马,另一只手牵起皎月的手轻轻的放到了马颈上,这回马没有动作,周季衍像是奖励一般喂了些吃的,然后扶着皎月的手温柔的来回轻抚,慢慢地周季衍松开了自己的手。皎月已经完全忘了方才的恐惧,不一会儿甚至还敢摸着头喂吃的,马显然也不再排斥皎月。
“替它取个名,它以后就是你的马。”
“原来没有名字吗?”
“原来叫小枣,随便叫的。不算正式的名字。”
“那就还叫小枣。”皎月抚着马不假思索的说道,完全不记得来时还想着要另挑一匹。
“一母所生,我的好歹叫追星。叫小枣是不是也太敷衍了。”周季衍显然不是很满意。转头看了看马厩里自己的追星说“叫逐月吧。”
皎月抬头惊喜的看着周季衍“逐月?追星逐月!”
周季衍点头抱手调侃道“不过南皎月的马,是不是叫驮月更恰当些。”
皎月瘪了瘪嘴,知道周季衍是故意调侃。于是故作认真道“现在这可是我的马,我决定了就叫逐月!”
“好!马选好了!”周季衍说着将逐月从马厩中牵了出来。一把将皎月托上了马,皎月毫无准备连声惊呼,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稳稳的坐在了马上,周季衍也随即翻身上马,扬鞭一挥,逐月似疾箭飞驰而出,皎月被拽的往后一仰,惊呼声都被风呛在了嗓子里,周季衍低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笑着高声道“现在去买鞍鞯、辔头、长鞭。”
长安城内卖这些的,大多都在城东的马场。场主虽不认得他两人,可他懂马,只看他们骑的马就知他们来头不小,非富即贵。还不等他们下马就热情的迎了过来,得知他们是来配一套骑马的行头,便亲自带他们去挑选。 场主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一身白衣的清秀公子是个姑娘,不过贵人既然特意如此打扮了他自然也不会不识趣的点破。只是都顺着姑娘家的喜好推荐,多是精致好看、价格不菲之物。皎月之前何曾注意过这些,更没想到这些东西还能做的如此精美,一时挑花了眼。等全都买好离开时,太阳都偏西了。新换的鞍鞯比原来的小巧,周季衍便没有再上马,而是让皎月独自坐在马上,他则在前头牵着马,慢慢朝王府走去。
城中街道热闹的景致看得皎月目不暇接。来长安多时,她从未逛过,偶尔出府也只是在马车中匆匆略过。所以今日才算真的一睹长安繁华,皎月高兴地坐在马上四处张望。周季衍也感受到了皎月的高兴,于是非常不合时宜地问道“今日可算我赔罪了?回府可不气了?”
皎月闻言立马收住了笑容认真地说道“我本就没有生气,是......是觉得自己不对,可我又不知如何解释,所以才.......”
周季衍摇头“你生气也是应该的,王府是你的家,任谁被家人瞒着心里都不会高兴。我一直把你当成小姑娘,觉得你年纪小,不谙世事,认为很多复杂的事你无需知道。可其实,我忽略了你一直在长大,还读了许多书,更有先生一直教导。知晓世事,通达明理,恐怕寻常人家的读书人都不及你。你我本就只差七岁,可以算算同龄人,是我不该老拿哄孩子那一套对你,应该......以友相待,以诚相处。”说着周季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皎月很是严肃地说道“只是与孙蕴之事,尚有太多不确定,正是因为慎重,才一直未曾考虑好如何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