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卷起,如同天泽资本此刻狼狈不堪的伤口。几乎同一时间,华鑫集团顶楼,陆沧海的私人休息室。
价值百万的顶级音响正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试图安抚主人焦躁的神经。然而,当秘书颤抖着声音汇报完黄埔系基金套现的规模和具体数据时,那悠扬的弦乐瞬间变成了刺耳的噪音。
陆沧海紧闭着双眼,深深陷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手指死死掐着眉心,用力到指节发白,仿佛要将某种深入骨髓的剧痛硬生生按回去。他眼前一片血红,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棉花期货市场上那令人窒息的爆仓警报声。那一次,他栽在了王辉手里,栽得灰头土脸,栽得元气大伤!那刻骨的耻辱和滔天的损失,如同附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
“又是他……又是他王辉!”陆沧海猛地睁开眼,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被嫉妒和恨意烧红的疯狂,“吃肉喝血,连骨头渣子都不给别人留!两千亿……两千亿啊!”他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嗬嗬低吼,猛地抓起茶几上那瓶喝了一半的、价值不菲的罗曼尼康帝,看也不看,狠狠掼向铺着大理石的墙壁!深红色的酒浆如同喷溅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冰冷的大理石墙面,浓郁的酒香混合着毁灭的气息,在奢华的休息室里弥漫开来,宣告着一场不死不休的仇恨被彻底点燃。
而更南边,横大集团的总部。
徐加赢的愤怒则带着一种大厦将倾的狂暴。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股市阻击战,他重金投入的“宁远基金”成了黄埔系精准猎杀的目标,损失惨重。更让他如鲠在喉的是,在实体战场上,以黄埔地产集团为首的那个“地产联盟”,如同附骨之蛆,处处与他横大争抢项目,寸土不让。
“欺人太甚!王辉!你他妈欺人太甚!”徐加赢一脚踹翻了面前沉重的红木办公桌,桌上的文件、电脑、昂贵的紫砂茶具稀里哗啦摔了一地。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在狼藉的办公室里暴躁地来回踱步,眼睛赤红,喘着粗气,“抢我的项目!砸我的盘!现在又卷走两千亿!真当这岭南是你王家的后花园了?!”
他猛地停下脚步,抓起内线电话,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给我接所有银行!所有渠道!收紧!收紧所有给黄埔系的贷款!一根毛都别想从我们关联的渠道流出去!还有,放出风去,就说黄埔系高位套现,资金链马上要崩!给我往死里唱衰他们!”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饱含着要将对手置于死地的疯狂恨意。
与市场的哀鸿遍野形成强烈反差的,是黄埔系内部的一场无声盛宴。
天河私募基金高达60亿的利润分红,在扣除P(由王辉绝对控制的天宫控股代表)应得的分配后,如金色的瀑布般流入到了那些与黄埔系深度捆绑的十五大地方豪强家族旗下的理财公司账户中。这些由陈启辰、何阳明、黄俊泽等“黄埔少主”们领衔的当地理财公司,作为连接天河私募与社会大额资金的关键枢纽,在过去几个月里早已赚得盆满钵满。
按照王辉设定的“分销-投资”模式:
他们从当地社会(包括地方中小企业主、地方银行自有资金、甚至一些隐秘的财富)募集到资金(假设总额A)。
以当地理财公司的名义(收取2%管理费和10%业绩分成)投资给天河私募基金管理公司。天河私募基金收取0.5%的基础管理费(实际大部分收益靠超额业绩报酬)。
当天河私募基金获得投资收益(比如为A的60%)后,它先分走其中20%(对应投资总额A部分的12%)。剩余的48%(对应投资总额A部分)返还给理财公司。
理财公司再从中抽取10%的业绩提成(对应A部分的4.8%),然后将剩下的43.2%(对应A部分)分配给真正的最终投资者(原始委托他们的客户)。
在这个精巧的链条中,地方家族的理财公司扮演了稳赚不赔的中间商角色。无论最终投资者盈亏与否,他们都旱涝保收地赚取了2%的固定管理费(按年计算),并在产生收益后额外拿走相当于募集资金总额4.8%的业绩提成!
以粤西茂名钟家为例,钟德昌主导下的家族理财公司,通过渗透当地的石化相关产业资金、地方银行存款以及独特的“村社资金”,募集了超过10亿资金投资于天河私募。此次结算,仅固定管理费和天河私募带来的业绩提成两项,钟家的进账就达到了惊人的数千万!这几乎是他们过去传统产业辛苦耕耘一整年都难以企及的净利润!而且这利润干净、体面、可持续。钟家的长辈看着财务报表上那串梦幻的数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王辉的敬畏达到了顶点。
同样,佛山郑家、江门麦家、清远严家……十五个地方家族,无一例外地在这次分红中攫取了巨额的“通道”收益。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组织”的力量,感受到了背靠黄埔系这棵参天大树所能带来的甜头。王辉并未食言,他建立的体系正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回馈着这些早期的支持者。
珠江金融俱乐部(王辉为副会长,实际主持工作)的总部更是洋溢着成功的氛围。会长刘海涛,这位低调但实力雄厚的金融大鳄,作为最早响应王辉号召,大手笔投资了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