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
她在里间看过纸条,便直接塞进嘴里咽下。
出来后,吴尚宫皱着眉头给肩膀上药。
抱琴捧着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给她重新穿上,眼眶里全是泪水。
吴尚宫叹口气,道:
“好好休息吧,明儿你还得轮值。”
“吴尚宫留步。”
贾元春坚持站起身,举起双手跪在地上,直接给吴尚宫行了个大礼,口中说道:
“请尚宫助我一臂之力。”
七月,流火如荧。
夜色浓得像能掐出一砚台墨水一般。
御花园蠡湖水榭中,贾元春端坐石凳,身前是一把焦尾古琴。
她特意调过,比寻常弹奏时低半调,音色沉而不哑,像那难以撩动的心弦。却不会传出百步之外。当今不喜华丽琴音,只爱古朴沉着。
边上熏得是香骨绯,一款从去年到今年在京城里口口皆碑的熏香。能飘香百步之远,却不被杂味所污。似有若无,勾人心神。
吴尚宫说,当今不爱浓香。
弦动。
第一声泛音刚起,贾元春本待如之前每个晚上等不到人来一般,只当练琴,却听到三声蛙鸣。她嘴角微翘,指法突变,本该清越处被她揉成了绵长,伪音打着哆嗦发泄着满腔的委屈。
阴影处好似有衣角掠过。
“姑娘,好像有人!”
抱琴惊呼。
贾元春佯装受惊,指甲在弦线上一刮。
“铮”
血从撕裂处滴下。
贾元春顾不得流血的指尖,仓皇跪地:
“奴婢冲撞圣驾,罪该万死!”
常服下摆在夜风中摆动着,若隐若现的靴面朴实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