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这个丫头,是邢夫人掌了荣国府的中馈以后,下面的人早早孝敬给王善保的。
王善保本不想收。
他媳妇原是邢夫人的大丫头,在邢夫人出嫁前两年许给他。
等邢夫人成亲,两口子便成了陪房一起到了荣国府。
虽说这么些年,邢夫人不管事,在荣国府也说不上话。
可他们两口子好歹也是荣国府大夫人的陪房,也独立管着一整个东跨院的丫头仆妇。
出去走动时赶不上大管事的威风,比丫头仆妇可绰绰有余。
邢夫人一朝翻身。
他们两口子也鸡犬升天。
前面那些人怎么倒下的,他们看在眼里,大财是不敢贪的。
这小丫头嘛,王善保动心了。
他只想着不要白不要,回头卖了,银子到手比什么都强。
只是一时没有买家,王善保只能找了个地方把红袖安置了下来,为了咪下这笔横财也好,为了不让媳妇多想也好,总而言之,这事,王善保没告诉任何人。
这人暂时没出手,王善保便偶尔也去看看。
王善保打理府内府外的事情难免有生气的时候,王善保家的又日日在邢夫人跟前当差。
这抱怨的话,王善保在红袖面前秃噜了一次,便有二次。
红袖长得实在好,又小意温柔。
终于,王善保还是没忍住把人收了。
男人老不老实,家里人哪里没感觉,又有些蛛丝马迹被王善保家的发现,王善保便急着把红袖脱手。正好邢夫人要给贾赦张罗后院女人。
邢夫人只给二百两。
王善保家的灵机一动,回去便哄着红袖说,让她进府享福。跟着荣国府大老爷怎么也比荣国府大夫人的陪房好。
红袖哭哭啼啼的同意了。
王善保便给红袖编了一个身世,领进府里给了邢夫人。
说只花了一百。
邢夫人果然欢喜,把人留下了。
红袖被贾赦收用那天,贾赦本就喝得差不多,糊弄起来不要太简单。
而且。
皆大欢喜。
邢夫人得了差价。
王善保也得了差价,还先睡了自家老爷的女人。
红袖成功进了荣国府。
贾赦得一个新鲜的姬妾。
王善保家的不用再疑神疑鬼。
贾赦一向买人不卖人。
收用过的女人,只要不想离开,都会养着。
要不是红袖这次露了马脚,红袖能在贾赦后院待一辈子。
贾赦气得当场把王善保打了个半死。
又把红袖审了一遍。
最后,这事,是王子腾的手笔。
王夫人的事情东窗事发以后,荣国府里所有王夫人的人被拔了个一干二净,荣国府不再像一个筛子,什么话都能传出去。
贾赦那一段时间也像转了性子不再买丫头。
红袖便被王子腾从扬州买走,转了几手放到王善保身边。
这事,主要的经手人是冷子兴。
冷子兴送了一个姑苏的苏蓉蓉去淮扬,让她寻机会勾搭贾琏或者林如海进入林府,又买了红袖送给王善保。
估摸着人家算准了邢夫人以及邢夫人身边人的德行。
都是既贪财又胆小。
贾赦成功成为了最后的冤大头。
而且
最让贾赦生气的是,他被绿了。
一个奴才先后受用过的女人。
这顶绿帽子,甭管前后深浅,那都是绿。
王熙凤都听乐了。
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贾琏恨得牙痒痒,偏生还拿她没办法,只能坐在边上等王熙凤笑完。平儿忍了半天忍不住,干脆掐着自己大腿借故离开。
王熙凤终于乐完。
才捂着胸口把平儿喊了回来,让她上了两盏罗汉果茶,问道:
“那老爷打算怎么办,把人撵出去了?”
贾琏黑着脸。
“哼,说是人在他手里,他让人传什么消息便传什么消息,他不能白瞎了这几百两银子。”王熙凤啧啧啧了几声。
也不继续说这事,只问道:
“道观还有什么端倪?”
贾琏沉声道:
“除了你叔叔去了,还有一个腰间悬着九门提督令牌的人,还有一车车的东西运进去,芸哥儿看车印子很沉,回头出来的车掉一地沙石瓦砾。”
王熙凤冷哼:
“修的不是仙道,倒像是兵道。”
贾琏呼一口气:
“我爹说,应该是挖了地窖藏兵器。”
王熙凤佩服得紧。
“天下脚下,他们居然也敢. ..”
贾琏摇头:
“我觉得,都疯魔了,特别是你叔叔,图什么!”
“我也不懂”
两人相对无言。
不过,既然这事贾赦发现了,必然会处理,倒也不用他们操心,只知道便是。
末了,王熙凤只问了一句:
“太太如今可还掌着家?”
贾琏冷笑一声,道:
“我爹虽恼她糊涂贪吝,但也没声张出去,总不能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