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合,襁褓中的妹妹哭得撕心裂肺,而母妃始终不曾回头。
“三日前,倾城已随商队南下。”他接过木匣,触手生温的紫檀裹着龙涎香,“陛下厚赐,臣代舍妹拜谢。”
皇帝身形微晃,扶着老槐斑驳的树皮苦笑:“原是朕痴妄了。”
又从怀中掏出描金漆盒,“此乃国师新炼的腾龙丹,多加服用,于你伤势大有裨益。”
沈嘉岁纤指倏地收紧。
她记得父亲说过,那劳什子丹药用了二两朱砂作引,兼有丹砂、曾青诸物,多服必有危害!上月太医院院判私下谏言,反被斥了“庸医误国”,如今那白发老者还在府中养着杖伤。
“陛下。”她屈膝行礼,雀衔珠步摇在鬓边轻颤,“《黄帝内经》有云“正气存内,邪不可干’,五谷滋养最是平和。这所谓的腾龙丹,当是少服为宜。”
余光瞥见皇帝指节泛着不自然的青灰,终是补了句:“千金之躯,陛下当以龙体为重。”
暮风卷起满地槐花,皇帝望着沈嘉岁,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赢公公慌忙呈上丹丸,却见天子摆摆手,将漆盒掷入道旁荒草。
“听嘉岁的,以后这腾龙丹,不必再奉上来了。”
“喳!”
车轮重新滚动,碾过官道的尘土,载着队伍继续向南而行。
车厢内,燕回时从随身的行囊中取出两个紫檀木盒,递给了沈嘉岁。
木盒古朴,隐隐透着皇家御制的威严。
沈嘉岁接过,先打开了其中一个。盒内衬着明黄色绸缎,一枚龙眼大小、色泽深沉的丹药静静躺在其中,正是那枚“腾龙丹”。
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拈起,凑近鼻端,仔细嗅闻。
一股极其霸道又透着诡异的辛香之气瞬间钻入鼻腔,带着难以言喻的燥热感,令人精神陡然一振。她心中暗凛,难怪皇帝会对此丹如此痴迷依赖,这药性之烈,堪称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