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锦被下的手指微微蜷起。
女子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际,带着淡淡茉莉香:“在你们那里.琉璃是很寻常的物件么?”“寻常人家窗上都镶着。”沈嘉岁翻了个身,玉镯磕在床沿叮咚作响,“可在这儿,恐怕只有权贵人家才能用得起。”
话刚说完,一阵困意突然袭来,她已沉入黑甜乡。
檐角铜铃被夜风惊动时,燕回时悄悄偏过头。
月光描摹着枕边人小巧的轮廓,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他伸手将滑落的锦被往上提了提,丝绸擦过她裸露的肩头。
晨光初现,燕回时已立在庭院青石板上,他一直都有早起练武的习惯。
玄色劲装束出挺拔腰身,听得身后木门“吱呀”一声,转身见沈嘉岁绾着男子发髻出来,绯色束腰衬得手腕雪白。
“握剑要虎口抵住此处。”他递过乌木剑鞘,自己折了根柳枝比划。
沈嘉岁跟着旋身,发带扫过燕回时颈侧,惊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日头爬上飞檐时,两人俱是汗湿重衣。
沈嘉岁正要唤人备水,忽见小厮气喘吁吁跑来:“温大人请姑爷速去大理寺!”
自从燕回时被罢官,温少卿便被提拔成了新的大理寺卿,他稀里糊涂转了正,兴许仍一头雾水呢。燕回时解下汗巾擦手:“晌午便回。”
“给你留糖醋鱼,记得回来吃。”沈嘉岁话音未落,前院已传来通报声。
她望着匆匆离去的背影,转身时正见薛锦艺扶着丫鬟的手跨进月洞门。
花厅里浮着雨前龙井的清香。
薛锦艺捏着青瓷盏盖拂去茶沫:“昨儿同殿下提了收购沈氏大戏楼的事。”
她伸出染着凤仙花汁的食指与中指,“两万两。”
沈嘉岁腕间翡翠镯子磕在案几上:“薛姐姐说笑了。上月,光雅间的进项,就有一千二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