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姻转过头,见来人是许清蕴,乐滋滋地回道:“母后,我们在看《大辽纪事》。”
“这本书好,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看看。”
许清蕴走近床榻边,笑着摸了摸陆惜姻的脑袋,随即又抬起头问沉禾玉:“禾玉今日感觉如何?”沉禾玉回道:“多谢娘娘关怀,太医院开的药效果极好,臣女感觉比昨日好很多了,再过几日,应该就可以下床走动。”
她后背的伤虽然看起来惨烈,但梁明拿捏了分寸,并没有伤到骨头。
待伤到的皮肉长好,她便不用继续卧床休养。
许清蕴欣慰地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吩咐你的乳娘去取,不必向本宫过问。”“多谢娘娘。”
语毕,许清蕴就坐到床沿,看着两个孩子继续翻看书籍。
不知过了多久,陆惜姻突然发出一阵爆笑。
“母后,为什么后来这些想把“辽’这个国号改掉的皇帝都在登基这一天被天雷劈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原本她还在想为什么这大辽的江山换了那么多家人来坐,结果这个国号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感情是会遭雷劈,难怪男主登基之后也只是改了年号。
真是好地狱的笑话”
沉禾玉也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还不小心牵扯到后背上的伤,疼得她皱成八字眉,都压不下嘴角翘起的弧度。
闻言,许清蕴也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这个问题,她小时候也曾和哥哥缠着父亲问过。
那时,许太傅给的回答是一一有天人曾卜过卦,“辽’这个国号合天道的心意,并且还能给他们辽国带来好运。
而这一千年来,辽国的领土只增不减,也恰恰印证了这个卦象。
所以后头改朝换代的皇帝都极为默契地保留了这个国号,只改年号。
许清蕴把父亲的话向两个孩子复述了一遍后,两人齐齐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可依旧制止不住脸上灿烂的笑容。
见此,许清蕴也只能随她们笑去。
毕竟她年幼时,也是和哥哥乐了好些天。
“你们在谈些什么这么高兴,朕老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
听见沈君逸的声音,陆惜姻笑声虽未停下,但身子却下意识地僵了一瞬。
许清蕴自然没发现她的异样,可与她紧挨着的沉禾玉却察觉到了。
殿下和陛下的关系似乎……并非如传闻中的那般好。
不过她并不想深究这背后的原因。
在这宫里,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除非陆惜姻主动告诉,否则她不会多此一举地去询问。
“父皇。”
陆惜姻掐着嗓子甜腻地喊了一声。
多次与男主碰面,让她也熟练地和对方共同上演父慈子孝的温馨戏码。
谁让自己没有金手指,穿成的身体又是个才七岁的小孩,哪里能和坐拥百万大军又老谋深算的男主进行抗衡。
还不如能苟一日是一日,撑到许清源回京、女主得知真相的那一天。
沈君逸笑着应了一声,便走到许清蕴身边握住她的手。
不小心窥见男主眉梢间的春意,陆惜姻赶紧撇过脸,笑嘻嘻地和沉禾玉对视。
她可一点也不去想昨晚两人发生过什么。
嗯。
就当她美丽的母后睡了个人形*x*
反正在作者的设定中,她母后这辈子也就只有她一个子嗣。
她。
一点也不慌!
沉府。
“家主,户部侍郎求见。”
趴在床上正休息的沉砚弗冷不丁听见管家来报,烦躁地摆了摆手。
“不见不见!”
郑怀岫此刻来见他,定是来找他兴师问罪。
他可没兴趣和对方掰扯。
但下一刻,郑怀岫就踏进房内,朗声笑道:“姐夫,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见她已经进了门,沉砚弗也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怎会,我倒是还没恭喜姨妹年纪轻轻就升迁成户部侍郎,可别怪我这个做姐夫的失了礼数。”
贺礼,他本来也没准备。
郑怀岫摊了摊空空如也的双手,反击道:“哪里哪里,我这刚下了早朝,也没来得及去买些补品慰问姐夫,姐夫也别怪我这个做姨妹的失了礼数。”
补品,他沉砚弗这个畜生也配!
今日,她没拎着棍子来已经算是很良善了。
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站在一旁的管家滚了滚喉咙,不禁为接下来的修罗场捏了一把冷汗。老天保佑,千万别殃及他这条无辜的池鱼。
寒暄过后,两人正式进入主题。
沉砚弗率先发问:“不知姨妹来我这是有什么要事?若是想见玉儿的话,她现在正在皇宫。”“玉儿那边我今日一早就向皇后娘娘递了折子,明日便去福康殿探望她。
况且长幼有序,我自然得先来看看姐夫的伤势。”
说罢,郑怀岫还往前走几步。
沉砚弗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正当他以为郑怀岫要出手伤害他时,一小厮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
“家主,药熬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