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陆惜姻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沈君逸长腿一迈，坐到两人身旁。
“姻姻方才是说谁是毒父？”沈君逸眼眸一转，看向陆惜姻，笑着揶揄道，“莫不是在说朕？”豁！
还挺有自知之明。
不过陆惜姻现在还是不敢和男主撕破脸皮，敌强我弱，敌强我弱……
忍！
做好心理建设，陆惜姻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怎会，父皇对儿臣这么好，当然不是毒父，儿臣方才说的是沉尚书。”
沉砚弗虐打幼子的事如今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沈君逸当然也有所耳闻。
“沉尚书确实不是个好父亲，姻姻骂得对。”
他不是个好父亲，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陆惜姻默默腹诽。
沈君逸这次来福康殿，除了在众人面前继续扮演“好父亲’的角色，另一个目的就是来找许清蕴。许清蕴之前为了陆惜姻已经接连五日留宿福康殿。
如今，福康殿又多出一个沉禾玉，她也是时候该回到自己身边了。
沈君逸偏头盯着许清蕴，正琢磨着如何开口时，陈平来了。
见一家三口都在，陈平挨个行礼问好。
“见过陛下，见过娘娘，见过殿下。”
许清蕴知晓他来，定是前两日放走的那三个细作有了情况。
下一刻，陈平说的话也印证了她的猜想。
“启禀娘娘，昭月宫的那三个细作果真活了过来，我们的人跟踪他们一路到了一”他顿了顿，接着道，“镇南王府。”
镇南王季翰？
许清蕴和沈君逸对视了一眼，双双面色凝重。
镇南王府。
书房。
“你们几个没用的蠢货，不知道现在皇宫那两人的眼线盯得有多紧，还回王府做什么？！”季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侯大侯二侯三，气得直接抄起书案上的镇纸砸向他们。
被砸中的侯三，默默捂着流血的额头，半点也不敢吭声。
盛怒之下的季翰依旧不解气，指着他们的鼻子接着骂道：“真以为你们服了假死药就能逃脱了监视？景西门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知道？
皇后这么多疑的人肯留你们全尸，无非是她早就看出来你们根本没有死！”
这几日，京城里所有的王侯重臣都有人暗中盯梢。
而这三个蠢货，也不晓得“复活’后在外面多呆上几个月。
如今，他算是暴露了。
想到这，季翰的太阳穴就突突跳个不停。
三人窝窝囊囊的蠢样看着更是令他心烦。
“滚，都给本王滚下去！”
闻言，侯三十分听话地用双手抱住脑袋，蹲下身，接着像个球似的滚了出去。
侯大：…
侯二：……
季翰：真是个蠢货!！
待三人麻溜地离开书房后，季翰不禁想起把侯二侯三举荐给他的季霄。
他朝外喊了一声：“宋旭！”
一个身量略矮的中年男子连忙踏进书房。
“王爷有何吩咐？”
季翰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染上一丝烦躁：“世子回京了吗？”
宋旭恭谨地回道：“启禀王爷，世子还在青州。”
上个月，世子季霄险些失手划伤了王爷宠妾的脸，当场就被王爷抽了二十鞭。
世子伤好后，与王爷大吵一架，随即偷偷启程前往外祖家所在的青州。
“这孽障居然还不消气，真等着本王请人用八抬大轿把他迎回来？！”
“你现在就派人传信给他，若是十日之内，他还不肯回京，那么本王就让他从崇明馆退学！”不得不说，季翰拿捏了季霄的死穴。
崇明馆是整个大辽最负盛名的书院。
朝中大半的臣子都是从这个书院出来的。
季霄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了进去，若是中途退学，指不定要被京城里的公子小姐们奚落嘲笑宋旭心想，王爷这一招可真够狠的，世子最重脸面，怕是书信送到的那一刻，就得火急火燎地收拾行李赶回京城。
彼时，他们嘴里念叨的季霄刚刚杀了一个人。
在青州的一处小巷中。
季霄正用一块手帕擦拭着脸上溅到的血迹。
看着躺在地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清秀男子，他啐了一句：“呸！什么玩意儿，也敢和本世子叫嚣。”身旁拿着棍子的小厮们狗腿道：“世子，这种贱民犯不着让您生气，您还是回去看看那美娇娘。”说到最后，几人的眼神变得淫邪了起来。
回想起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季霄的心情好了几分。
“那你们把他给我处理好了，这里的血迹也给我弄干净，别让人发现。”
说罢，他将那条染了血的手帕轻飘飘地扔到那具尸首身上，正好覆盖住那双流露着不甘、仇恨以及一丝担忧的眼睛。
而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一只停落在屋檐上的乌鸦看在了眼里。
它展开翅膀，径直向青州香火最旺盛的山神庙飞去，徒留一串凄凉的「嘎嘎’声盘旋在巷子的上空。另一头，回到府里的季霄，迫不及待地闯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