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翠墨就道:“方才姑娘还愁眉不展的,真真儿叫人担心,谁知远大爷三言两语一说,姑娘竟又高兴了起来。”
探春道:“那如何能一样?远大哥人品、才干都是一等一的,我看不分明的,他定能瞧个分明。”
侍书眼见探春眼中满是仰慕,心下不禁惋惜。可惜这位远大爷早早定了亲事,如若不然,岂不是与自家姑娘是天生的一对儿?
思量间迎面便有角门的婆子急急而来,避让过了探春一行,又匆匆赶往清堂茅舍。
探春回头瞧了一眼,侍书紧忙道:“是私巷角门处的婆子,不是东跨院的,想来是外头有事儿寻远大爷。”
探春应了一声儿,也就不再理会。
却说陈斯远方才回了房,便有婆子来寻,说是那单聘仁请见。
陈斯远暗忖,莫不是单家姑娘的事儿有了音信?
当即起身便走,一径到得私巷处角门左近,遥遥便见那单聘仁果然候在门前。
陈斯远见其愁眉不展,顿时心下咯噔一声儿。二人彼此厮见过,单聘仁便苦笑着道:“远大爷可害苦了我啊。”
陈斯远故作纳罕道:“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远大爷果然不知?”单聘仁愁眉苦脸道:“我这两日往族兄家中走动了两回,头一回还好,我那族兄听闻我有意撮合二姐儿与梅家子,自是不胜欢喜;谁知转天就变了脸色,劈头盖脸将我臭骂一通,只说那梅冲姻缘早定,让我别白费心思了。”
“原来如此。”陈斯远暗忖,这问题只怕又出在梅翰林身上。当下扯了单聘仁到私巷里,陈斯远压低声音道:“先生不知,此事另有隐情。一则,梅冲相中了先生族兄家中二姐儿,二则……薛家二房姑娘如今还不及豆蔻,想要成婚总要等个三五年,梅冲又哪里等得了?”
“这——”
“先生莫急,我只问一桩事……先生族兄家中二姐儿听闻此事,不知是何反应啊?”
单聘仁捻须思量一番,道:“二姐儿……大抵是欢喜的吧?”
“着啊!”陈斯远笑道:“你看,薛家姑娘不愿早嫁,梅兄一心想着二姐儿,二姐儿又欢喜不已,如此一来,咱们何不来个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是说……啊?”单聘仁连连摆手,推脱道:“不可不可,我那族兄昨儿个就恼了,我哪里敢再登门?”
“诶?”陈斯远从袖笼里抽出二百两银票来,一把塞进单聘仁袖笼里,语重心长道:“先生族兄责怪先生,只是因着梅家早有婚约。若是梅冲与二姐儿成了,先生那族兄还会责怪先生?只怕欢喜还来不及呢。
我与梅兄朋友一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成与不成的,还请先生多多帮衬啊。”
单聘仁含糊道:“罢了,那我再思量思量?”
“也好。”
二人就此别过,那单聘仁行出私巷,趁着四下无人才将袖笼里的银票抽出来。扫量一眼,眼见是二百两,顿时胡子一翘!面上顿时绽出笑意来,自个儿嘟囔道:“这……佛祖都说过了,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