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个豪门子弟接口,带着一丝忧虑。
“而且,你们想过没有…万一,我是说万一…江玄赢了呢?”
“赢了?”
齐云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开什么玩笑!谢玉堂是什么人?他会做没把握的事?他既然敢把江玄捧这么高,又亲自给黄剑尘背书,就说明他对黄剑尘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江玄能赢?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就是!”
袁术附和道。
“你们也不想想,连大都督柳武钧大人、大修士姚拓海前辈、烟霞学院院长韦灵真大人,甚至紫翎军的执掌者杜东途大人…这些真正跺跺脚烟霞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据说都在关注此事!甚至可能会亲临现场!谢玉堂敢在这种级别的关注下玩火?他丢得起这个人,谢家也丢不起!”
提到这些名字,厅内再次陷入沉默。
这些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都被惊动,足以说明这场对决的影响力之巨!
温明秀叹了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
“无论结果如何,这场对决都超出了我们之前预估的层面。
它已经不仅仅是江玄和黄家的恩怨,更牵扯到了帝都门阀的脸面,甚至可能影响到我们烟霞城未来的格局。”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
“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猜测胜负,而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摸清楚那个黄剑尘的底细!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谢玉堂如此郑重其事?他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只有摸清他的底牌,我们才能判断局势,才能在接下来的风波中…做出正确的选择!”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黄剑尘这个名字,此刻在他们心中,比江玄更加神秘,也更加危险。
毕竟,江玄的凶悍他们已经见识过,而黄剑尘…能让谢玉堂亲自下场背书的人,岂会是易于之辈?恐怕比他那个被废的弟弟黄剑雄,要可怕十倍不止!
一场由谢玉堂亲手点燃的风暴,正裹挟着江玄和黄剑尘的名字,席卷整个烟霞城。
无论江玄是否愿意,他都已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为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赢了,或许能破局而出;输了,则将在万众瞩目之下,彻底身败名裂,成为谢玉堂那堂堂正正阳谋下的牺牲品。
这,就是“捧杀”的威力!
紫竹别院,翠茗轩。
清雅的茶室内,柳清嫣端坐在琴案前,素手轻抚琴弦,却并未弹奏。
她面前的光幕上,正清晰地显示着烟霞城角斗场外那人山人海、争抢门票的喧嚣景象,以及关于“小剑君亲送战帖”、“江玄对决黄剑尘”的各种议论。
风婆婆侍立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快意。
“小姐,谢家小子这一手倒是漂亮!既给了那滑头小子一个教训,又全了门阀的颜面。三天后,看那小子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收场!”
柳清嫣沉默地看着光幕,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眼眸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悄然漾开。
她樱唇轻启,声音依旧清越,却带着一丝清冷的寒意。
紫竹别院,翠茗轩内茶香袅袅,却驱不散柳清嫣眉宇间的一缕忧思。
风婆婆侍立一旁,脸上带着一丝快意,正欲开口,却被柳清嫣清冷的目光止住。
“谢玉堂…这一手,确实狠辣。”
柳清嫣的声音如同冰泉流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他请出的这个人…黄剑尘…”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去年深冬,帝都紫禁城那场盛大的门阀夜宴。
琼楼玉宇,灯火煌煌,满座皆是帝国最顶尖的贵胄翘楚,锦衣华服,意气风发。
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仿佛整个帝国的权柄与未来都汇聚于此。
然而,就在这片喧哗璀璨之中,柳清嫣敏锐的目光,却捕捉到了角落里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的少年,安静得如同角落里的影子,相貌平平无奇,只是低着头,一杯接一杯地饮着寡淡的酒水,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无人与他攀谈,他也未曾抬眼看任何人一眼。
彼时,她只当是某个不起眼的旁支子弟,并未在意。
酒过三巡,席间气氛愈加热烈。
有人提议以武助兴,为宴席增添几分豪气。
此议一出,立刻得到诸多门阀天才的响应。
一时间,席前空地成了临时的演武场,各色光华闪耀,拳风掌影交错,喝彩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天才们,此刻都铆足了劲,或展示家传绝学,或显露新悟神通,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就在这气氛达到高潮之际,那个一直沉默的灰衣少年,却忽然推开了面前的酒盏。
酒盏撞击桌面,发出清脆却异常刺耳的声响,在一片喝彩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径直朝着厅外走去。
这突兀的举动,瞬间打破了宴席的热烈氛围。
众人哗然,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带着惊愕、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