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姑娘有礼了,请入座。”
武大人放下筷箸,这珍馐美味也食之无味,望着门口的上官婉儿,含笑问:“上官姑娘,你是自云中而来?”
既然是这般,还请大人即刻放我归去,家中母亲尚在翘首以盼,婉儿也不愿再在长安多待半日。”
现在怎么办?
姑娘你是罪臣之后,让你去陛下跟前?
若是陛下问你一句,你为何要写这幅诗词,你就顺势回答,咳!”
几架奚车自宫门而来,行了不过几百步,就停在了武府大门前。
不太适应。
上官婉儿顿时闭嘴,默默将面前书帖打开,逐字逐句的审阅。
咋,给陛下添堵啊?”
一抹香风拂过,上官婉儿已是去了屏风之后,梳拢起蓬松长发,动作麻利地开始更换衣物。
又有侍女端来珍馐美味,在旁服侍倒酒,反倒让上官婉儿有了些拘束之感。
不同于长安女子多柔情,也不类关外巾帼带豪气,她就这般看似随意的迈步前行,不去刻意控制自己步幅,却不会给人半点失礼之感。
上官婉儿平素不喜浓妆艳抹,不以为意,只是微笑着,目光淡淡的在簪子上扫了一眼。
能来长安、抵达此处,她确实借了李家的势;她的笔帖之所以能在长安城名声鹊起,自是背后有这般推手在作祟。
武大人有点不敢直视此时的上官婉儿,颇感焦头烂额,反倒开始语重心长了起来:
“哦~”
这是其一。”
脚步声渐远又渐近,武大人很快匆匆而来,背后跟着十多名侍卫。
本官刚才是问,上官姑娘是从云中而来?”
“我……算了。”
“歌舞先停了,”武大人振了振袖子,“拿我机关宝物来!”
……
‘呼——’
“这个,姑娘别生气、别生气,此事确实是本官办的不够规范,可事到如今,确实已经难以收场。
武大人并没有去查她的底细。
上官婉儿抿嘴皱眉,看武大人这般作态,多少有点身心不适。
“谢武大人。”
上官婉儿将书帖打开,略作思衬,便道:“大人,去陛下面前献墨宝,应当是用自己最得意、最熟悉的笔帖,如此才可确保不出差错。”
武大人清清嗓子,打起精神,缓声道:
陛下接下来几天的心情都颇为愉悦。
上官婉儿眉头轻皱,定声道:“大人做事也未免太过儿戏。”
武大人眯眼轻笑,已是自觉万无一失。
上官婉儿猝不及防,立刻停在门口,又上下打量了几眼武大人,那双眸子似已看出了点什么。
而今大人却告诉我,大人是忘了查我家中事,就给了我入关的文书。
“武大人,婉儿虽是罪臣之后,但在云中之地也算有些声名,家中如今有良田百顷、货铺十数,这些大人都可查到。
相反,她还觉得这位武大人有些返璞归真式的深藏不漏。
也正在这时,前院传来少许喧闹声,有个家丁模样的中年男人快步跑到武大人耳旁,窃声私语几句。
“是!”
“大人,她来了来了!”
武大人像是被问住了,瞪着上官婉儿半天缓不过劲。
武大人一愣,随后便竖起了个大拇指:
耳旁还回绕着那位武大人匆匆离开时丢下的威胁:
进门后,这武大人的笑容迅速收敛,又让侍卫将一方书帖摆在上官婉儿面前。
寒暄一二句,大堂中就起了歌舞。
上官婉儿应了声,也是毫无拘束,端坐于桌后。
如此更能表现咱们凡俗臣子,对女帝陛下那滔滔不绝的敬佩之意啊。
窗外突然传来少许吵嚷:
“对,对。”
各个弩手也都是经验老到的老手,百步之外可打鸟,十步之内窜房梁。
那是长安城中的权贵大人物,女帝的远方亲戚,就算是心里着急,但宴请该走的程序必须走完。
那一句‘该不会是来行刺的吧’,让上官婉儿差些乱了方寸。
“您拿着就是,”女官轻哼了声,“这些宝贝在关外,应该不多见。”
就是习惯性抬手摸胡须时,套在锦衣华服下的甲胄有点重,让他行动看起来有些许僵硬。
“这些簪子可是归我了?”
“是!”
在角落吹拉弹唱的乐团赶紧息声,有侍卫匆匆搬来一只喇叭状的机关术产物,摆在武大人面前,武大人的嗓音顿时响彻大堂各处:
“这是军营用的小物件,让上官姑娘受惊了。
他看了眼左手边,那里的墙后有五十神弩手,配备了长安城如今最新型的机关弩,稳定性高、准确性好;
武大人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一旁有家丁扛着长桌宽椅匆匆而来,在门口为上官婉儿布置了一方坐台。
她道:“我觉得,女帝陛下雄才大略,并不喜欢这般奉承。”
换过来想,你若是用自己不熟悉的笔帖,只发挥自己八成的实力,陛下看的欢喜,以后你是不是给自己留了,让陛下再次眼前一亮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