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圻县招待所门口,前来购买降价海货的人数越来越多,招待所不得不调派所里的职工过来帮忙。招待所在门口的杂货铺里总共放了两千斤海货,除了六七百斤海带,其他的则是海米之类的东西。来买东西的人络绎不绝,加上因为降价,大家买海带都是两斤三斤的买,毕竟海带可以放,一块多买三斤干海带能吃一两年。
所以六七百斤海带没用一个小时就卖完了。
“海带怎么没有了?那花蛤肉干也卖完了?”
“这才十点不到,你们招待所什么时候进货啊?”
“我特意请了假,你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
杂货铺里,没买到想要的海货的人顿时不干了。
平时大家也就买个半斤一斤的海带,花蛤肉干也就称个二两。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降价,结果半天没过去就卖完了。
海米这东西虽然也好,但是没几个人舍得买。
大几块钱一斤的价格,很多人都是按钱买的。
五钱也就二十个左右的海米,大家都是烧冬瓜的时候放两三个提提味,海米也就是给了家里的孩子吃。其他海货也是一样,但大家一般也就买上一丁点。
杂货铺里还有其他海货,但买不到海带花蛤肉干的人,对其他海货也没了兴趣。
“这里还有其他海货,都降价了!大家可以随意挑选!”
“卖那么贵,降个一分两分顶啥用啊!”
“就是,我买五钱海米,那不还是跟之前一个价?谁家有那钱一买买一斤?”
招待所的海货不多,大家想买的卖完后也只能看着外面几百号人干瞪眼。
最外围的人听到这边的海带花蛤肉干都卖完了,于是立即朝纺织总厂赶去。
他们怕展销会那边的海货也被卖完了。
降价不是永久的,虽说展销会那边的海带比招待所要贵上一分钱一斤,但即便如此,价格也是大家完全可以接受的。
所以展销会上的人再一次变多后,大家也不再打牌,纷纷卖起了海货。
这一次过来的人,买起海带来都是三斤五斤的买。
但不管来了多少人,展销会上的海带和花蛤肉干几乎都不见少。
卖完一袋马上就补了上来。
招待所那边负责进海货的人得到消息后,嘴都差点气歪了。
蒲圻纺织总厂的展销会持续了五天,海货一共销售了近一万六千多斤,而海带和花蛤肉干就占了一万一千多斤,销售总额达到两万多元。
陈癞子和严党生不觉得这钱多,但是第一次过来帮着卖海货的陈大平他们一个个都激动的不行。海货太赚钱了!
几分钱一斤收来的海带,翻了十几倍的价格卖出去。
“陈哥,卖海货也太赚钱了吧?”
展销会结束后,大家已经将没卖完的海货搬到车上,这会正在纺织厂的食堂吃饭。
“赚钱么?”
“四分钱一斤收的海带,这一卖就是四毛钱啊!”陈大平小声说道。
陈癞子接过话,“你只看到海带卖四毛钱,可是这里面还有不少运费和人工,实际成本划到两毛多了。”
“成本这么高?”
“这还是东昇哥有办法,不然至少得三毛多的成本,实际卖下来一万斤也就赚个千八百块,但是如果没有展销会,一万斤得卖到啥时候去?”
陈东昇自然不会说一斤海带的具体成本是多少,但肯定不是陈癞子说的那些,到底能赚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
海带他也只是捎带手卖的,真正赚钱的还是其他海货。
海带虽然翻了不少倍的价格,但一斤也就赚两毛左右,但是诸如墨鱼干、带鱼干之类的,一斤至少五六毛,有些海货一斤能赚两三块甚至四五块钱。
那些海货才是陈东昇想赚的。
“过段时间还要在省里卖一次,到时间得麻烦你们了,到时候工钱十块一天,包吃包住,卖完还有奖励,届时也给大家分分钱。”
“东昇哥,不着急。”刘景开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那份我先压几个月?”
刘景开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
“也不知道老三在县里卖得怎么样。”陈大平说道。
“县里也不错,前些天有很多乡镇都宣传了,县里卖的海货比这里卖得都多。”
“县里买海货的人比这的都多?!”
虽说几人每天都会去,但是相互之间也不知道具体卖了多少海货出去。
但陈东昇是肯定知道的,毕竟县里的海货是刘小鱼每天负责调出来的,出货多少回货多少都有记录。得益于三天的宣传,县里举行的三天农副产品展销会吸引来不少人,绝大部分人都是从乡下特意赶到县里想看看展销会到底是个什么。
只是展销会上的大棚蔬菜基本上还是县城的人在买,但海货却是从乡镇赶来的人买的较多。平日里几乎很少有人来县城,也不会因为要买什么东西特意过来,毕竞乡镇上都有国营百货商店,基本都能解决大家的需求。
只是县城和蒲圻县的展销会结束后,陈癞子他们从海边进来的海带和花蛤肉干也没剩下多少了,剩余的斤数不足以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