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身影俯视着黎烬,二者仅相隔不到三米。
“血雾告诉我,你就是这座城里的最强者。”
魁梧身影开口了,带有椅角装饰的头盔中涌出一阵血雾,把他整个头笼罩在雾中。
“很好,你的头颅,有资格成为我的战利品,记住我的名字. . .”
黎烬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残影,练剑多年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御剑击出。
剑光与战斧交击,眨眼间,就被战斧击飞到一边。
透过神兵传回的感觉,黎烬心里一惊,只觉得敌人力气非凡。
“杀你的人,叫杜远平。”
红黑色身影以不符合其笨重体型的速度,撞向黎烬。
他连神兵都没来得及唤回,就被这身影重重一撞,撞进一间房子里。
杜远平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转身一斧头劈出,将刺来的虹光再次打飞到一边。
他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战战兢兢,不敢动手的士卒,又喷出一阵血雾。
“降者不杀!”他咬牙切齿般说出这句话。
“大乾军士,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下一刻,一道人影从旁飞出,一拳击打在杜远平的胸口铠甲上,竞把他击退数步。
虹光落入人影手中,重新显化为一把长剑。
黎烬悬空而立,直直盯着半跪于地的杜远平,眼中别无他物。
刚刚,他被打进旁边房屋的那一刻,就果断服下了那枚贵重的丹药,短暂获得堪比宗师的力量。“逆,贼!”
他随意一挥手,手中长剑化作虹光,斩向杜远平。
杜远平猝然起身,于千钧一发之际,挥动战斧,将虹光打偏,但依旧被它划破胸前铠甲,留下一道血痕。
鲜血汩汩涌出,肆虐的剑气令伤口不得复原。
“你嗑药了。”他笃定道,“呵,透支身体,换取一时的力量,朝廷惯用的伎俩,用种种手段压榨底下的人,还必须要他们感恩戴德,忍受苦难。”
“大胆逆贼,你怎敢口出狂言?!”
黎烬面无表情,再一挥手,虹光落入手中。
“无论何种手段,只要能灭尽你们这群逆贼,就是好手段。”
眼看他就要再斩出一剑,杜远平笑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请人代打你可别怪我。”
说罢,他暴喝一声:“血潮军何在?把颅骨京观拉上来!”
霎时间,无数高大身影自血雾中涌出,他们身后,一个巨大的阴影携带压迫感缓缓向前。
“那是..,京观?”
黎烬瞳孔一缩,他有预感,这东西无比危险,必须打断他们的行为,想也不想就斩出一剑。虹光划破血雾,斩向杜远平,可这时,他却扔下了战斧,以一只套着金属臂铠的手抓向虹光。“妄图用手抓住我的神兵?痴心安....这怎么可能?!”
虹光骤停,被杜远平稳稳握在手中,即便不停挣扎,也无济于事。
“你的剑,还不够利,更不够硬。”
“杜远平”抬起头,与身后京观高度共鸣,气势层层增长,很快就越过了神罡境,抵达宗师境。大量血雾如乳燕归巢般,投入他的身体,驱散那些阴魂不散的剑气,将他的伤口复原。
“不信?”他挑衅似的看着黎烬,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那我就让你看看它有多脆弱。”
话音刚落,他把大拇指放在虹光之上,轻轻一按。
死点打击起效,俄顷,虹光碎裂,寸寸消散。
心神相连的神兵被毁,黎烬瞪大眼睛,源自灵魂的痛苦令他眼前一黑。
暂时顶号,操控杜远平身躯的血神子,或者说莫狄扫了眼面前的士卒,说道:
“最后通牒,要么投降,要么死。”
无人回应。
所有士卒都用一种恐惧夹杂着仇恨的眼神,直视着他。
“很好,一个不留。”
他一踏地,整个人如炮弹般冲了出去,身后跟着一同发起冲锋的血潮军。
血潮军士卒们虽全都身穿重甲,可他们却意外的敏捷,就好像那身重甲只是用来迷惑敌人。而当敌人真的劈砍在他们身上时,却又会发现这身重甲的确如看上去那样,难以击破。
他们一手挥舞战斧,卷动血雾,肆无忌惮收割着敌人的头颅。
他们的另一只手,则挥舞着战锤,每一下,都能把敌人的内脏震成肉糜。
“礼赞战争与杀戮之神!”
“血祭血神,颅献莲座!”
疯狂的战吼声响彻天际,这让乾军士卒差点以为,自己是在与某种非人之物作战。
一些士卒捂着肚子,腹内剧痛令他们根本挥不动刀,就像有某物正在他们体内肆无忌惮,啃咬内脏。他们都是刚才被抱脸虫拥抱过的人。
短短几个呼吸间,就有士卒倒地,他整个人的血肉像是被吸干,胸腹张开,从中钻出一只通体猩红的类人怪物。
怪物刚一诞生,就遵从血脉中的嗜血本能,自动辨别敌我,扑向其余乾军士卒。
与此同时,赶来支援的世家私兵、江湖中人见到这一幕,纷纷被吓破了胆,甚至不敢向前。但他们不前进,不代表血潮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