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径寒呢?”韩秋烟柳眉倒竖,“他可是代表我们五宗的御主,人现在在哪?”
“他...”剑苍生表情尴尬,“他有要事,不方便出面,所以一应事务由我来处置。”
实际上,他知道,万径寒就是单纯不会管事,满脑子想的都是修炼和剑道,这才召唤他出来处理事务。他能怎么办?作为万径寒的师父,他也只好认下了。
剑苍生的答案,令韩秋烟不是很满意。
他们四人,只服万径寒一个人,如果是他出面,必然能把五宗统合起来。
可现在看来,统合五宗的希望渺茫。
对此,剑苍生也只是苦笑,他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毕竟,一盘散沙的五宗,极容易被人各自击破。
大泽山,又是平静的一天。
范近刚处理完一批工作,趁新的工作还没到,他打算到委员会办公场所外散一散步。
路过刚下课的学堂,他笑着和里面的孩子打了个招呼,问了一下他们的学习情况,又迈开腿,走向刚搭建不久的工厂厂房。
一路上,不时有人向他打招呼,他也微笑着做出回应。
“今天,我来教你们新的军阵,这个军阵根据“升雾阵’改进而来,名为“霜冰阵’,练成后,不仅能御使冰雾,更能. . ..”
沿途,范近听到杜远平雄浑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他正在传授军阵。
如今的大泽山,除了血神及其代行者,地位最高的就是他和杜远平。
他们俩正好一文一武。
杜远平负责根据地的守卫、训练士兵,而他则负责处理政务。
可以说,他们俩就是各项事务的终点,平常的事务基本落不到莫狄头上。
除非是重大事宜的决策,比如宣布开战,否则平时基本上用不到莫狄。
尽管如此,无论是范近,还是杜远平都知道,他们能掌握权力,只是莫狄让他们掌握。
他们头上的血神,可不只是名义上的领导者,一旦他站出来,必定一呼百应。
整个大泽山,从上到下,所有人都信仰着冥河,哪怕他们平时不祈祷,不献祭,这种信仰依然深入人心。
即便是范近和杜远平,也是如此。
他们并不知道,有某种无形的污染,将他们串联在一起,维持着这片区域那诡异的稳定。
这种污染是由强大个体,也就是形成途中的长生者·莫狄所被动散发。
他只要存在于大泽山,哪怕什么也不做,这种污染也会源源不断向外辐射。
这点范近自然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也可能不会怎么样。
毕竟,早在他被救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把命交给他的救命恩人。
工厂厂区,刚得知范近到来,厂区负责人就立马过来迎接。
在他的带领下,范近见到了工厂正在生产的.....一种新式炼金机器。
“这就是新式的炼金机器?”
范近面带好奇,打量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这是一辆他从未见过的战车,战车底下的不是轮子,而是两条名叫履带的奇怪带状物。
战车底座,不是木质,不是铁质,而是一层厚铁板,包裹着一团扭曲畸形的血肉。
这团血肉正面张着大嘴,口中獠牙密布,正往里吸吮着从工厂中心的坩埚中,输送过来的血液,不断发育、成长。
待它长到一定程度,就会有熟练的炼金工匠,将铁板焊在它裸露在外的部分上。
等它的大脑完成发育,炼金工匠们就会为它安装最后的部件,即狰狞的炮台。
一根根血肉线缆接驳到炮台上,使它得以自如操控炮台,并通过扩音器发出亵渎可怖的声音。“礼赞战争与杀戮之主!”
所有人都对这动静见怪不怪,继续忙自己的事。
明明是如此邪恶恐怖的一幕,可第一次接触的范近却没有任何害怕,反而饶有兴趣地上前摸了摸。“伟大的血神教导我们,该如何把炼金机械部件与生物大脑相连,该如何催熟血肉,使其分化出我们需要的部分。”
“池是如此慷慨,甚至愿意赐下“圣杯之血’,为我们的造物提供原料。在社的神启下,我们将这类型的炼金机器命名为:血肉收割者。”
明明是充满邪恶意味的名字,厂区负责人却说得无比神圣和自豪。
“范委员长,我想,再过不久,这些血肉收割者就能派上大用场,所有人都将沐浴到伟大血神的荣光。”
“我期待着。”范近微笑点头,忽然脸色微变,对厂区负责人说了声告辞,便匆匆离开了工厂。厂区负责人一脸遗憾,除了血肉收割者,他还有好几款炼金机器没介绍。
范近匆匆离开了工厂,直奔后山而去。
路上,他正好撞见同样行色匆匆的杜远平,二人对视一眼,就明白对方也收到了通知。
两人没有交谈,并肩向目的地走去。
没走多久,他们就在一间木屋前停下,一起拱了拱手。
“我等见过教主。”
木屋前,莫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心下还是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
不久前,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