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钟这一招含血喷人,令众人听了大动肝火。
慧根和尚双手合十,低声念了句佛号。
布袋宗师一声不哼,面容冷若冰霜。
醉道人本就专精火行,火气旺盛,被他这一骂,登时火冒三丈,头上燃起熊熊烈火。
韩秋烟脸上的煞气更加浓厚,险些挥下那遮蔽小半座京城的大鼎。
万径寒依旧面无表情,目光注视着手中长剑,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既然你们不认,那只好做过一场了。”韩秋烟首次开口,随后便毫无征兆地砸下大鼎。
这鼎有小半座京城那么大,一旦砸下,必将导致生灵涂炭,百姓死伤惨重。
慧根和尚和醉道人脸色齐变,正想合力阻止大鼎落下。
皇宫中,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蹿到空中,以一记朴实无华的直拳砸向鼎身。
咚!
一声沉闷的响声后,大鼎被反推回去,甚至鼎身上也留下一个巨大的拳印。
韩秋烟一挑眉梢,伸出纤纤玉手,稳稳托住大鼎一足。
借助反推力,那鬼魅般的身影一个翻身,稳稳停在空中。
所有人都看见,那是一个身披锁子甲,样貌苍老的太监。
醉道人、慧根和尚才刚松一口气,就听见那太监大喊一句:
“金鳞卫何在?”
顷刻间,大量身披金鳞甲,手握玉龙剑的士兵从皇宫各处涌出,在同样是宗师境的金鳞卫统帅段用的率领下,结成军阵。
杀气冲天,即便没有阳光照射,金鳞卫身上依旧闪着灿金色光辉。
军阵内所有金鳞卫的气机相勾连,竟令段用的气势压倒了其余宗师。
“这就是,你说的军阵之术?”
万径寒眼前一亮,感兴趣地询问布袋宗师。
后者沉重地点了点头,“与我在天雍城见到的,如出一辙,想必是运用了飨食教的邪法。”“邪法?不,那可是再正常不过的驭气之法,为何你们都对其带有偏见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待那慵懒的女声消失,众人才见到一个穿着大红衣裳的女子,正凌空缓步而行。
女子扎着云鬓,面容不施粉黛却依旧惊艳,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妩媚的气质。
醉道人和布袋宗师看了她一会,齐声说道:“飨食教副教主,曾瑶。”
“正是在下,诸位宗师,许久不见,风采气度不减当年啊。”
曾瑶露出浅笑,鲜红如血染的朱唇勾人心魄,一颦一笑间,天地都好似黯然失色。
但在场之人都是意志坚定的宗师,不可能被她的魅术影响。
韩秋烟冷漠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果然,你投靠了朝廷,这些东西,都是你们这群余孽搞出来的。”
曾瑶笑着摇头,轻轻晃了晃葱白般的手指。
“诶呀,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飨食教,一直都是大乾的良民,为陛下尽忠,为朝廷出力,那不是应该的吗?反倒是姐姐你,不为朝廷做贡献,反而.”
“够了,话已至此,手底下见真章吧。”
韩秋烟已忍无可忍,作为五宗里面第二强的宗师,她的脾气一向很不好。
大鼎再次倾斜砸下,这一次,依旧是老太监去直面它。
这一击,吹响了战斗的号角,其余宗师纷纷闻风而动。
金鳞卫凝聚军势,悍然杀向万径寒。
镇武司指挥使和西厂督主,则分别杀向醉道人和慧根和尚。
剩下的曾瑶与布袋宗师对上视线,战意顷刻燃起。
皇宫上空,杀气纵横,云烟弥漫。
神火熊熊燃烧,至阳真意躁动不休,刀罡剑气割裂层云。
罗汉怒目,禅定心境瞬间告破,迸发无穷杀意。
拳印与大鼎相碰,每一次撞击都会令整座京城轻颤。
在场宗师的交战,已经令彻底改变京城,甚至附近大片区域上空的天象。
哪怕他们有意不对京城动手,哪怕京城有四气往复阵法护持,仍惨遭波及,大片房屋倒塌,街道翻出大量土石。
皇宫内,乾帝稳坐龙椅之上,镇定自若地观察着双方交战。
京城的动荡导致国运产生不安,传回一连串示警,可他却置若罔闻。
远在万里外的大泽山,在人们所看不见的层面,血海泛起波涛,盘坐于业火红莲之上的道人睁开双眼,呢喃:
“是时候了。”
他的掌上,悬着一块如血晶石,晶石表面密密麻麻的符文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