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纷纷摇头。
周文都忍不住怀疑了起来。
他们到底都是周军,打仗归打仗,但是谁占到了上风,另外一方也不会太过拼命,犹如代州,代州几千將土都是这样的想法,所以並没有坚决抵抗。
乃至前方杨武峪也是如此,大同军贏了,败的一方也没有说拼死的势头。
如今自己占了上风,王信於情於理就该退走,又或者不甘心试探一番然后再退走,怎么能像今日这般不讲道义,用万余大同军將士的性命来让自己投鼠忌器?
周文眯起眼晴,冷然道:“撬开这王八盖子,活捉王信,我要剐了此人。”
眾將纷纷点头。
工事虽然多,但是耗费时间总能一一敲开,除非大同军出来与自己一方廝杀,但是大同军数量远低於己方,廝杀不利於大同军。
代价是双方伤亡惨重。
本不应该如此,王信是个真小人,而且是不择手段的小人。
大家如此认为。
“轰!”
“轰!”
各色火器不停的射向杨武峪的工事。
虽然紧张缓慢,但是却在稳稳的前移,大同军將士廝杀的欲望並不强烈,两日下来並没有几次反衝锋,大有全依赖工事的態势。
“看来王信还是有分寸的。”
“算他还当个人。”
一个个鬆了口气。
如果只是辛苦点倒也罢了,虽然王信的做法依然令人不爽,但比把两军將士伤亡不当回事令人好受些。
“五日!”
姚宝善伸出一个巴掌,自信笑道:“最多五日拿下杨武峪。”
周文终於露出笑容。
自己可以向首辅交差了。
接下来顺利收回代州,给了王信沉重的教训。
宣府瓜分京畿方向的商道,自己瓜分山西各省的商道,虽然不可能把王信踢出去,毕竟此人占著大同,但三家平分总比他一家独吞的好。
自己还背靠山西行省,等陶抚台调走后,朝廷不安排新的山西巡抚,那么自己这个太原提督权力会更大。
听著外面火器的声音。
光从声音就可以判断是什么火器。
王信与许多人掛著黑眼圈,既然是打仗,谁也不敢大意,最近几日都没有睡好,谁都不敢睡的太死。
杨武峪虽然是山谷,但要是说地势有多么险要也不至於。
否则此地也不会没有关隘。
只能说比平地要强不少。
“昨天伤了三十几个。”
“虽然做足了准备,但是周文部火力全开,的確不可小,咱们仍然有了百余人的伤亡。”
“死了多少?
“最新的数目还不清楚,昨天是十一个,伤员里还有重伤的。”
“一直別压著打,真有些憋屈。”
“幸亏士气没受影响,只是下面很多將领不能理解,为何不反击,抱怨错失了不少机会。”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
水无常形,兵无常势。
各种机会往往一闪即逝,需要看前线中下层武官的能力,各处的胜利积少成多,许多事情就顺理成章了,那种偷袭什么获得的胜利方式终归是少数。
但是严令反击。
越是有经验的武官越是不能理解。
“幸亏是咱们大同军。”齐山念感慨道:“换成別的地方,士气不说崩了也定然会大受影响。”
“的確。”
“常言將是兵之胆,但往往將领又何尝不是依靠士兵们才有底气呢,你我能有今日这般的轻鬆自信,靠的就是下面土兵们的支撑。”
“节帅到!”
大仗外有人唱道。
“刷。”
帐內的十几名將领纷纷立正站的笔直。
“各將听令。”
王信一脸严肃的进来,在眾將的目光中走到主位,然后没有坐下去,转过身子朝眾人命道,“归返各部,等待號令,號令一下,全军反击!”
眾將一脸意外。
反应过来的人大喜。
眾人都看向王信,王信点了点头,“寧武关已经南下,相信要不了多久,可能现在周文也已经收到了消息。”
“太好了!”
“节帅威武!”
有人高呼。
只要寧武关被拿下,那么形势就明確了。
拿下寧武关。
大军顺著大道南下三五十里到了主路交叉处,断了周文的后路,到时候周文想跑就没那么容易了。
后路被断,粮道也没了。
两头被堵。
插翅难逃。
眾人欣喜若狂。
过了两个时辰,周文部突然乱了起来,有两支军队开始离开大营返回,这么大的动静满不过探子,加上再次收到寧武关那边的消息。
王信不再犹豫。
工事太多,不利於周文部展开部队,反过来也不利於王信部展开部队。
但是他要的效果是拖延。
军队拉出去就是告诉周文,接下来他要进攻了,那么周文就不敢分兵,或者说他有信心分兵打败大同军。
这就是兵无常形。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