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也凑过来问。
还没等李默开口，李婶就抢着说道：“你就别瞎想了！挣钱哪有那么容易？”
“你看吴二毛，一个月前还跟我家那口子打电话显摆，说什么在莞城找到了一份快活事！”“结果呢？”李婶的声音陡然压低。
“听说在那边犯了事，连镇里派出所前两天都下通知了。”
李默愣了愣，没想到消息传回老家竞然这么快。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越过人群，瞥向隔壁那栋低矮的一层平房。
那房子此刻门窗紧闭，里面一片漆黑，没有像往日黄昏时分那样亮起温暖的灯光，也没有飘出饭菜的香气。
难怪刚才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一直没看见苏姨的身影。
疏忽了……
他光想着惩治吴二毛那个人渣，替姐姐出气，却完全忽略了这件事对苏姨造成的心理压力。在这个封闭保守的小镇上，丈夫因为偷窃被抓，进监狱，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不过，还好她年后就会和姐姐一起返回莞城打工。
等人群散去，李默还是独自去了苏凤琴家，并给她拿了五千块钱，说是苏畅让自己带回来的。苏凤琴脸色明显憔悴，忙问，“畅畅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李默安慰道：“姐那边要加班，后天搭别人的顺风车回来，苏姨，您就放心吧。”
“后天……那就好，那就好……”苏凤琴喃喃着，仿佛抓住了一丝希望！
“苏畅姐现在的工作稳定，工资也很高，这钱您就安心拿着，该买年货买年货，该置办什么就置办什么，过年就该热热闹闹的，等姐回来，咱好好过个年！”
他努力描绘着苏畅在外的顺遂，试图驱散苏姨心头的阴霾。
他环顾了一下冷冷清清的屋子，桌上连像样的饭菜都没有，只有半碗冷掉的稀饭，心里更不是滋味。“哎，哎……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苏凤琴哽咽着，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家里……家里出了这事……让你们看笑话了……”
“苏姨！”李默正色道，“谁家没个坎儿？”
“而且苏畅姐出息了，您现在可正是享福的时候！”
李默又陪着说了会儿话，宽慰了几句，见苏凤琴情绪稍微平复了些，才起身告辞：“苏姨，您先歇着，别想太多。”
“后天姐就回来了，我就在隔壁，有啥事您喊一声。”
“哎，好，好……小默，谢谢你……”苏凤琴把李默送到门口。